昏暗的走廊裡,駱燕臣的一隻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裡,那姿態既隨意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穩,另一隻手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香煙的煙霧嫋嫋升起,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一點猩紅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卻始終沒有被送到嘴邊,仿佛他在刻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們輕易流露出來。
駱燕臣的眼神深邃而迷離,仿佛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洋,仿佛藏著無儘的心事。他微微仰頭,看著樓梯上方的黑暗,思緒似乎飄向了遙遠的地方。
就在方才清嫵悄然離去之際,蕭弈清立刻滿臉不悅地找上了他準備興師問罪。
然而,他卻隻是那般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我不過是代姐姐和姐夫道出了事情的真相罷了,你自己心裡難道就沒點數嗎?你的父親究竟有多麼強烈地反對,這蕭家,可一直都是由他一人說了算,這跟我駱家半點關係都沒有。”
此言一出,蕭弈清瞬間如同被點了啞穴一般,不再言語,而那矛頭則迅速轉向了駱雲芳,他開始思索著該如何才能讓父親點頭應允。
駱燕臣突然站起身來,聲稱要出去好好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女孩離開時,她那落寞的背影以及眼角閃爍的淚光,總讓他莫名地感覺到
其實他沒有什麼煙癮,隻不過是喜歡那種感覺罷了。
煙霧嫋嫋升起,縈繞在他的周圍,給他增添了一抹朦朧的氣息。透過那繚繞的煙霧,他的麵龐顯得愈發模糊不清,唯有他那冷峻且霸道的氣質讓人一見,便知道是他。
待那煙霧漸漸散去之後,他的目光不經意間對上了那楚楚可憐、緊緊咬著下唇的美人。
——心跳驟然失序。
她就那樣站在那裡,如同一朵被風雨摧殘卻依舊綻放著淒美之花。微微顫抖的身軀,似在訴說著內心無法言說的痛苦。那緊咬著的下唇,泛出一抹蒼白,更增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脆弱。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如同璀璨的寶石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眼神裡既有倔強又有迷茫,精致的麵龐在燈光的映照下,輪廓分明卻又帶著一種讓人心疼的柔弱。
這樣的美人,讓人看一眼便難以忘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想要為她抵擋所有的風雨,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這幅畫麵,之後留在了駱燕臣的心裡很多很多年,讓他永遠為清嫵心動,魂牽夢繞。
而此時的美人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樓梯間竟然還有人存在,一滴淚珠還倔強地掛在眼角,那淚珠就像是一顆珍貴的珍珠,承載著她內心的委屈。
當她突然看到駱燕臣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失措,本能地就要往後退去。
卻沒能逃脫駱燕臣那不可抑製的舉動,駱燕臣瞬間伸出手擒住了她的腰間,那隻大手溫暖而有力,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將她臉上的眼淚擦乾,就像是在嗬護一件易碎的珍寶。
然後被猝不及防間狠狠地推開,駱燕臣隻能無奈地留在原地,心中滿是悵然若失的情緒。
那天的飯局最終還是不歡而散,吃的不明不白的。
清嫵表麵上她雖未多說什麼,但那微微低垂的眼眸和緊抿的嘴角,卻清晰地透露出她內心的鬱鬱寡歡,讓她對身旁的蕭弈清也愈發冷淡起來。
蕭弈清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焦急如焚,有一種快要失去些什麼的恐慌感。
隱隱的有些熟悉。
——隻不過那時候,他是誌得意滿的看著彆人有這種情緒的人。
最後,是用過戶他們一直住的那套大平層整棟樓。才換得清嫵原諒了他,沒有過多的責怪他。
蕭弈清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他內心的憂慮卻並未因此消散,就像那揮之不去的陰霾,始終縈繞在他心間。
以他的父親身上位高權重的清高與傲氣,確實不太可能同意,必須得想一些辦法,不過他的父親,其實並不是很了解他的兒子
要怎麼樣才能夠讓父親同意呢?
但是他急,他的父親比他更急。
他的父親雖然手握重權,但是這些年來一直保持著多疑多思的狀態,對任何人都充滿了警惕,除了自己的兒子,或許還能稍稍信任幾分。
他一直心心念念著子承父業,希望能夠讓蕭弈清成為他最得力的下屬繼承人,讓自己的權力得以延續,永遠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蕭家的手中。
但是蕭弈清自幼便表現得對藝術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與天賦,一心沉浸於藝術的世界之中,不願意卷入政治鬥爭之中,讓他也很是煩惱。
蕭弈清的父親就想著,實在不行——通過聯姻來保障著蕭家的地位,所以清嫵的存在讓他如鯁在喉,很是煩心。
他看著蕭弈清在清嫵麵前小心翼翼、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內心的輕視愈發強烈,想著必須要把這件事給解決掉,不能再任由其發展下去。
為此,他暗中展開了細致的調查,得知清嫵竟然是父母雙亡,在這世上毫無助力可言,並且從她平日裡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出,她自身所蘊含的野心著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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