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裡……”
一個問得快，一個答得也快。
林石原本也沒打算問他，隻不過從他眼中看到些許善意萌動，感覺能問出實話，時機又剛好湊巧。
這中年文士看來文文弱弱，思維卻敏銳得很，又似乎這些話一直攢在心裡，隻是無人可以訴說，碰到這麼強硬的林石，一股腦兒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多謝，隻不過為了你好，得讓你吃一點苦頭！”
那中年文士聽到這話，不自覺微微一怔，緊接著站在城門口的兩名護衛忽然動了起來，起身去開城門，原來林石所下的限製恰好在這時解開。
對於這兩人而言，剛剛這片刻停頓的功夫，像是打了個嗬欠一樣，下意識地一怔，側頭看了旁邊的人，發覺對麵那人眼中同樣有茫然之色。
便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啊”地一聲，那中年文士一把摔到了地上，隻聽得林石“哼”了一聲，道：“幾個破字，寫這麼久！”
罵罵咧咧地揚長而去。
那兩個護衛看到了這一幕，不自覺捏了捏拳頭，卻又無可奈何地鬆開了手。
“要是前任頭子在的話，哪裡會讓你猖狂！”
一人去開城門，另一人轉身去扶起了那中年文士。
三人心頭同時掠過一絲陰霾，寒風城三天前發生的變故，快得異乎尋常，讓他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直到此刻，他們才有一種變了天的感覺。
可笑的是，亂子由內而生，卻由一個外人讓他們體會到了這一點。
……
一路走來，林石發覺寒風城居民穿的衣服比斬陽城的人還要多上一兩件，一些年紀大，身體虛的，更是早早穿上了皮襖。
這裡的晨風比起斬陽城，確實多了幾分寒意。
林石隻擔心身子熱，關於冷的問題，那是一點也沒有。
城裡的人看見他時，臉上都不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八卦的力量確實不容小覷。
看來用不著多久，全城的人都會知道林石這個人了。
“要不去找婷婷？這麼久沒見了，也不知長大了沒有？”
“可是詩詩，詩詩也不小啊！”
一個嬌豔欲滴如鮮花一般，另一個成熟嫵媚具有風情，怎麼選呢？
紅香樓與城主府，林石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對，我為什麼要選呢？”
“我都要！”
“但是，得編個合適的理由，讓她們兩個人湊到一起！”
林石低著頭，正陷入嚴肅的思考之中，身前忽然一黑，一條身影出現在了麵前擋住了光線。
“就是，你小子傷了護城衛的人？”
聲音略帶沙啞，而且低沉得很。
“誰在打擾我！”
林石十分不爽地抬起頭，臉色不由得變了。
隻見眼前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身上衣裳已然殘破不堪，肌膚迎風之處還有不少創口，
這德行看起來倒像是個潦倒乞丐，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亮得很，仿佛閃動著仇恨的光芒。
“你是？要飯的？”
對方攔住了自己的去路，語氣聽起來也很不友善的樣子，林石的語氣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雖說不客氣，可是看了那副潦倒樣，以及眼中流露出的光彩，還是忍不住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有同情，也有詫異，還有好奇。
因為這種人絕不會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