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豔玲一回來,就瞅見繼子趙興華已經起床,連火都生好了。
趙興華一瞧見王豔玲,趕忙輕聲打招呼:“娘……”
“嗯,你姐和趙歡還沒起呢?”王豔玲見趙興華已經生好火,也就沒扯著嗓子喊人。
趙興華想到自己已經起來了,就沒叫她們:“沒呢,我尋思先把火生起來,再去叫她們起床。”這樣姐姐和妹妹也能多睡一會兒。
“嗯,行,去叫她們起來幫忙做飯,趁著這會兒太陽還不毒,把該乾的都乾完。”
一家四口人,早上就蒸了饅頭,摘了幾根水靈靈的黃瓜。
還炒了一大盤土豆片,現在大人小孩都能吃,所以份量都給得足足的。
吃完飯,王豔玲就把今天的活兒安排下去了:“今天趙靜和趙歡一人去割兩背簍的豬草,然後剩下的時間就去對麵山上背柴。”
10歲的趙靜和5歲的趙歡乖乖地點了點頭,王豔玲又瞅向趙興華:
“你把牛和馬牽到地裡去吃草,都看緊點兒,可彆讓它們去吃彆人家的莊稼啊,要是出了啥岔子?回來我可饒不了你。”
趙興華一個勁兒地點頭保證:“知道了,我會留神的。”
王豔玲又想著他要在坡上待一整天,不放心地囑咐道:“家裡那幾個熟透的芭蕉,還有剩下的幾個饅頭,你都拿著當午飯吃吧?”
“對了,要是不夠吃,你再去菜地摘兩根黃瓜帶上就行,記著吃多少摘多少,彆給我浪費嘍。”
一家人各忙各的都忙不過來,家裡大件的事都做完了,但還有各種忙都忙不完的事呢。
在農村,你人隻要是勤快,那你就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
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就這麼過去了,王豔玲跟平常一樣,又到田裡溜達了一圈。
這可是進入七月後的日常呢。
七月下旬,水稻到了日灌夜排的時候,大家都忙著搶水。白天要是田裡沒自家人守著,指不定又被村裡哪個人偷水了。
現在水稻正處於孕穗期,這水田可不能被放乾了。
她一個女人家,要是不積極點,村裡人見她一個人在家,起了壞心搞破壞咋辦?
王豔玲挺著肚子在田裡仔細查看著,就聽到旁邊傳來一個男人的喊聲。
“建良媳婦,忙著呢?”
王豔玲抬頭一瞧,原來是村裡的村長陳和平。
陳和平是趙建良的表舅舅,至於是從哪個人身上論下來的親戚,王豔玲可不清楚,隻知道趙家這一房都管陳村長叫舅舅。
王豔玲笑著問:“是啊,舅舅也來看水田啊?”
陳和平點點頭,兩人又閒聊了幾句,陳和平就把叫王豔玲的目的說了出來。
“建良家媳婦啊,我今天在這兒碰到你,就不去你家了,今天就在這兒跟你說了吧。”
陳和平說:“我記得你家有三個孩子,都挺大了吧,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你們有沒有打算送他們去上學啊?”
王豔玲聽他這麼說,滿不在乎地回答:
“舅舅,孩子上學的事,你可找錯人,我就是個後娘,管多了人家要說我不是親的,沒安好心呢。”
“這事兒你得找趙建良,我們家都是他說了算,而且說實在的,村裡有幾個小孩去上學啊?我們這兒上學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