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在家不?”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許家大院裡,靜煙和許博任正躺在大槐樹下的躺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人都還沒見著呢,就聽到她閨女那大嗓門。
許博任忍不住向靜煙抱怨道:“你瞧瞧,這閨女都三十歲的人了,還不結婚,還是這麼不懂事,做事一點兒都不穩重。現在不結婚,等我們老了,以後誰給她後半生兜底?”
許博任這一句話裡,兩次提到結婚,顯然對閨女到現在還沒結婚這件事意見很大。
他們倒也不是養不起閨女,隻是他們兩口子年紀都大了,閨女要是一直不結婚,以後沒個伴兒,總歸會孤單的。
“爸,你是不是見不得你閨女清閒啊?再說了,我才多大啊?也就二十八而已,怎麼就三十了?你老是催我結婚,那你倒是給我講講結婚有啥好處?”腳沒邁進屋就聽到爸爸的抱怨,許若琳直接反駁。
從小門處走進來的女人,身著簡約乾練的服飾。
一進院子,許若琳就跟她爸杠上了。
許博任被女兒的話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正要發火,靜煙趕忙打圓場:“好啦好啦,若琳這性格多好啊,活潑開朗的。再說了,她不結婚肯定是還沒遇到合適的人嘛。”
若琳得意地揚起下巴,“還是媽懂我,不像有些人,一見麵就念叨我結婚的事。”
許博任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沒大沒小了。”
若琳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一飲而儘。“熱死我了。”
靜煙笑著問:“若琳啊,你今天怎麼有空回家了?”若琳撇撇嘴,故作委屈的訴苦,“媽,我在單位受委屈了,都不想乾了。”
許博任一聽,又急了,“你這孩子,工作哪能說不乾就不乾呢,年輕人得能吃苦啊。”
“你不是說苦不好吃嘛?乾嘛讓閨女吃苦?”靜煙不給許博任麵子,直接提起以前他說的話。
“你較真是吧?我不就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嗎?”許博任見妻子偏幫女兒,有些不服氣。
若琳翻了個白眼,“哼~爸爸重男輕女哦,不過,我都這麼大個人了,我自己做什麼心裡有數。”
許博任還想囉嗦幾句,靜煙一把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說:“好啦好啦,孩子受委屈,咱們先聽聽她怎麼說。”
許若琳壓根沒把那些事兒放心上,滿不在乎地說:“還能是什麼,那些人就是見不得我好唄,所以處處看我不順眼,老在背後蛐蛐我,覺得我現在的職位都是靠我爸得來的。”
一提到這個,若琳就來氣,“老天爺作證,我現在能爬到這個位置,那可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我在外麵可從來沒提過我姓許啊。”當然,彆人猜到的不算哈。
就說她的上司吧,以前是她爸的下屬,她爸還幫過老領導,現在她爸雖然退休了,可這個領導還記著她爸的情呢。
切~那些人也真是的,她許若琳有背景有資源,要是不知道利用那才怪呢吧。
聽閨女說完,許博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是你全家福擺得位置好唄,要是擺不好,你升職能那麼順利?”
你是一點沒提,可你工作的桌子上擺著全家福呢,不認識你的人用不著,那認識的人不得可勁兒利用啊。
想當初閨女大學畢業後考進事業單位,回家時還拍著胸脯跟許博任保證,說要靠自己的本事往上爬。
若琳還說不會利用自己的家世讓彆人幫忙呢,不過也說了家人的存在是她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