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渤海錦衣衛三月初盛大舉行的授銜大會上,林德倫宛如一顆璀璨的新星,一躍成為了渤海海最年輕的錦衣衛總指揮使。
在宣布人選之前,與會的大部分同僚都心有靈犀般地把目光轉向了方雲騰。在他們的心中,前陣子因違紀問題遭遇停職審查的林德倫,已然如同出局的敗者。然而,當林德倫的名字被清晰地念出時,台下瞬間一片嘩然,眾人不禁在心底慨歎這世事的無常與難以捉摸。
方雲騰倒是顯得氣定神閒,散會之後,他特意走上前,真誠地恭喜了林德倫。林德倫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方雲騰的祝賀,之後又壓低了嗓子,湊近說道:“這次還多虧大哥抬舉了!我在想,不如就趁這點喜氣,小弟請你和沈琳一起出外玩一趟吧!”
林德倫這分明是趁熱打鐵,升官發財還不知足,他竟還要方雲騰趕緊把老婆交出來。
方雲騰之前已經推拒過幾次,如果再找托詞,如今意氣風發的林德倫極有可能會當場翻臉。於是,他點點頭說:“這個好辦,一有機會我就通知你。”
林德倫嘻嘻一笑:“那就拜托大哥了,我們這些在危險中工作的人,就是得懂得及時行樂嘛。”
及時行樂?外麵娛樂消遣的地方多如牛毛,你偏要打我老婆的主意?怒火在方雲騰的心底熊熊燃燒,可他的臉上卻絲毫未露,“放心吧,未必要出去玩就是,總之這事我記著呢。”
“那就好!”
林德倫意味深長地瞅了方雲騰一眼,“對了,我和冰冰說了我們兄弟和好如初的事,冰冰她可高興了。她說錦衣衛是個高危行業,雲騰大哥你經驗豐富,多和你學學,肯定能少很多風險。”
“不敢當了!以後要老弟照顧的地方倒是不少了!”
方雲騰隨口應付著。他當然聽得懂林德倫的弦外之音,那意思無非是:我和老婆已經交代過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絕對逃不脫乾係。
就這樣,林德倫和方雲騰表麵上如同翻臉之前那般熱絡,再次讓錦衣衛的同僚們驚掉了下巴。同樣感到驚訝不已的還有青龍會社總乾事崔光雄。原本他在方雲騰身上投入了不少本錢,沒料到這家夥如此不爭氣,在黑幫全力支持、上司格外關照的情況下竟然馬失前蹄。
這不,剛得到消息,崔光雄就把行政總監蕭晶晶叫到了跟前商量:“晶姐,這個林德倫你和他熟嗎?聽說是個心狠手辣的小白臉。東城的九幽社因為手頭緊、孝敬少了,他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
蕭晶晶和崔光雄大概是整個渤海最奇特的一組上下級,崔光雄心裡很清楚蕭晶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前不久他們甚至險些當場火拚,不過事後他們很快就恢複了表麵上和睦的關係。此時,蕭晶晶已然明白崔光雄的用意,不過作為下屬,她還是決定等上司自己把話挑明。她微微一笑,“認識而已,熟倒談不上,我和他夫人倒是關係還不錯。怎麼了?”
“還怎麼了?他原本就和方雲騰這小子不和,現在他升職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敲山震虎?”
崔光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蕭晶晶問:“那雄哥的意思?”
崔光雄心中已經有了盤算:“方雲騰以前開過不少空頭支票,說是他升了總指揮使之後就會如何如何。他既然拿過好處就得替我們辦事,你安排一下,讓他邀請林德倫出來坐坐,探探這家夥的口風。”
接到蕭晶晶電話之後,方雲騰不禁有些為難。他倒不是舍不得把青龍會社的關係引薦給林德倫,而是擔心林德倫故意擺架子。讓他意外的是,林德倫聽說之後異常爽快:“既然是大哥的朋友,那也就是小弟的。正好我也好久沒見到沈琳了,趁這個機會大家一起喝幾杯也好。”
方雲騰又好氣又好笑,心想:若不是你小子色心不死,我還未必能請得動你呢。於是,三天之後,崔光雄、林德倫、方雲騰各懷心思地坐在了一起。
林德倫本來講好會帶夫人出場,結果來的時候卻是單身一人,說是沈琳身體不適,臨時來不了。方雲騰對此一點都不意外,還滿足了林德倫的提議,讓沈琳坐在自己和林德倫之間。
方雲騰對當前的局麵心知肚明,隻是苦了沈琳。方雲騰下班去接沈琳的時候行色匆匆,沒有詳細說明是和什麼人一起吃飯。等沈琳在飯局上看到崔光雄和林德倫時,不由驚得目瞪口呆,但是此時想要打退堂鼓已經為時已晚。
崔光雄和林德倫都曾在不同的場合騷擾過沈琳,其中崔光雄更是差點趁著方雲騰酒醉而對沈琳動手動腳。這類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做妻子的通常不願跟丈夫提及。何況,人已經到了場,又能怎樣?沈琳抱著應付的心態坐下吃飯,任由男人們談論他們的話題。不過,這樣並沒有讓她躲過一劫,林德倫趁著和她挨邊坐著,不斷借著勸酒的機會占她便宜。
沈琳沒有回家換衣服,還是上班時的裝束,一身銀灰色套裙、白襯衫、肉色絲襪,按理說並不是那種過於暴露的裝扮。可是當林德倫色迷迷地瞅著沈琳的領口和裙擺看的時候,沈琳卻覺得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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