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話音剛落,他身旁的副所長以及指導員等人便熟練地行動起來。留在現場的其他乾警們,則動作嫻熟且有序地開始拉起了警戒線。
這南橋派出所,畢竟是與人民路派出所、城關鎮派出所齊名的大所。它擁有著多達五十餘名的乾警,如此規模在整個石梁地區都排得到前列。遙想當年,城關鎮尚未將南橋鎮、人民鎮合並之時,縣城裡就已然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當時,這三個派出所各自為政,相互競爭又彼此協作,共同維護著縣城的治安秩序。
待到肖蔗掌權,城關鎮在這位縣委書記的批示下,逐漸完成了對南橋鎮和人民鎮的合並工作。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如此,這兩個原本規模龐大的派出所也並未因此而被同時撤銷。三大所中,尤以城關鎮派出所最為突出,由於其乾警人數眾多,實力雄厚,所以每一任所長基本上都會順利入選縣公安局的黨委委員之列。
“張所,我們要抓緊時間了!”陳東萊抬起手腕,匆匆瞥了一眼手表,原本就陰沉的麵色此刻更是如烏雲密布一般,“要是動作稍微慢點,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動作太慢的話,恐怕會引來公安局翟局長、甚至羅岐遠書記的乾預。咱們誰也擔待不起這個責任!”
聽到這話,張斌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用力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陳東萊的看法。緊接著,他迅速轉身,向著身後的手下們大聲吩咐道:
“蔬果供銷公司的辦公樓總共才三層而已,就算把每個角落都仔細搜查一遍,也用不了太多時間。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動作利索點!另外,指導員帶一隊人去尋找目擊者。記住,如果真有什麼人想趁亂渾水摸魚,絕對不可能瞞過所有的員工,肯定會有人察覺到異常!”
……
半小時之後,隻見幾個身姿挺拔、神情嚴肅的民警從那彌漫著果蔬清香的地下室中緩緩走出。他們手中緊緊地“扭送”著兩名身著鮮豔橙色製服的男子。
走在前麵的那個男人,腦袋光溜溜的宛如一顆打磨得極為光滑的台球,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不斷地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民警們強有力的束縛,嘴裡還不停地大聲叫嚷著什麼。然而,儘管他使出渾身解數,卻依然無法擺脫那兩位民警默契配合所形成的堅固防線——兩人齊心協力,牢牢地架住了他那雙粗壯有力的臂膀。
而跟在後麵的另一個男子也被兩位民警架著,他頭戴一頂深灰色的鴨舌帽,帽簷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即便如此,仍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張毫無血色、蒼白如紙般的麵容。此刻的他仿佛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如果沒有身旁民警的攙扶,恐怕早已癱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民警邁著矯健的步伐,迅速小跑,來到陳東萊和張斌麵前,先是敬了一個禮,隨即聲音洪亮地彙報道:“報告所長,我們已成功將嫌犯帶到現場。算上此前抓獲的那兩人,此次行動一共捕獲嫌犯四名,請您指示下一步行動方案!”
“這不是我們的老熟人嗎?”陳東萊笑著對張斌說道:“羅公子,到此為止了。”
陳東萊表情輕鬆,心中卻不平靜。這羅耀祖真算得上膽大包天,居然真敢煽動群眾搞聚集性事件!這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羅岐遠本人的想法?
此時的羅耀祖,麵色依舊慘白得嚇人,唯有那一雙眼睛透露出無儘的憤怒與怨恨。就像兩團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他緊咬著牙關,惡狠狠地瞪著陳東萊,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咒罵起來:“陳東萊,你他媽這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遲早會遭報應,不得好死的畜生,我你!!”
“有勞諸位把他嘴堵上,不要讓這等宵小繼續擴大影響。”陳東萊向張斌請求道。張斌點了點頭,手下幾名民警馬上拿出一個布團,就欲往羅耀祖嘴裡塞。
羅耀祖見狀,眼神中既是驚慌、也有畏懼,終於開始奮力掙紮起來。“還有你,張斌,我伯父待你不薄,你今天做出這種背主求榮之事,以為憑著當狗的功勞就能平步青雲?笑話!等我們羅家完了,嶽望北還能用得著你?!”
幾名乾警三下五除二地把布團塞進羅耀祖口中,見這位“老對手”一臉憤懣地發出“嗚嗚”聲,陳東萊總算鬆了口氣。“張所,用我們經開區的車。”
南橋派出所目前還隻有幾輛警用摩托車,隻能讓民警徒步押送犯人。要知道,全縣正兒八經的警車隻有四輛,其中三輛分給了縣公安局的直屬部門,一輛在城關鎮派出所手裡。
眼見張斌點頭答應,陳東萊繼續仔細叮囑。“王貫同誌會陪你去一趟所裡。我這會兒親自去一趟縣委,羅耀祖畢竟是縣領導的子弟,抓了他,必須給幾位領導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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