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愣神乾什麼?擋不住就鳴槍!公安到底來了沒?趕快再給陳行舟局長打電話!”袁向陽站在辦公樓三樓,心急如焚地對著麵前的保衛乾事們大聲吼道。
他的目光緊盯著樓梯口,那裡正聚集著一群憤怒的人群,他們情緒激動,不停地推搡著保衛乾事們,試圖衝破防線衝上樓來。
袁向陽深知,這三十多個保衛乾事是他目前唯一的依靠,隻要他們能守住樓梯口這個唯一的通道,底下的那群破壞分子就絕對上不來。
然而,儘管保衛乾事們已經竭儘全力,但人群的壓力還是讓他們有些難以招架。袁向陽心急如焚,他一邊催促著保衛乾事們加強防禦,一邊不停地給公安局長陳行舟打電話,希望公安能夠儘快趕到現場。
看著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袁向陽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天旋地轉。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自己賭博心太重,妄圖把最後的籌碼都押在收購茶花汽車這件事情上,或許現在還不至於如此被動。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晚了。袁向陽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夥暴民給摁住,隻要能控製住局麵,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將腦海中紛繁複雜的憤怒、難過、後悔等等情緒一並舍棄,他重新恢複到了那副威嚴的一把手模樣。
“陳局長已經回電,他說倉促之間湊不齊足夠的警力,隻能讓市局的特警和經偵、刑偵的部分乾警先上;加起來應該有一百人。”
祝橋一口氣把話說完,緊張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袁書記,剛剛江市長已經明確指示,不允許動用槍支!他還反複向我詢問了目前的傷亡狀況;我隻能表態說局勢混亂,暫時無法核實。”
他在柴機廠工作了十年,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不論是出於對工友的樸素情感,還是出於對自己職業前途的考量,都打心眼裡不想成為流血事件的幫凶。
“不用管市府!我們以快打快,趁著市裡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儘快驅散人群,他們絕對不會有能找茬的借口。”
袁向陽果斷而大膽地做出了決策。他對眼下市委和市政府之間的明爭暗鬥再清楚不過,知道如果讓江自流插手了廠子的內部事件,那不僅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隻怕連遠在彙川開會的康樂也會被抓住把柄。
“給陳行舟打電話……算了,我親自打!讓市局的同誌和在廠區外的保衛乾事們彙合,爭取在兩個小時之內解決目前的事態。”
下午一點三十六分,夔州區龍門路28號,石梁市公安局正門處,一片嘈雜與混亂。乾警們手忙腳亂地檢查著自己的武器裝備,緊張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仿佛預示著一場嚴峻的任務即將來臨。
“媽的,我手槍呢?媽賣批的,我記得放車後座了!”一名乾警焦急地翻找著車內,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車鑰匙!這輛伏爾加的車鑰匙在誰手裡?”另一名乾警大聲呼喊著,聲音中透露出些許惱怒。
“你媽的上錯車了!後勤的人去坐卡車!不要坐我們經偵的車!”又有一名乾警發現了問題,對著一群人嚷嚷起來。
整個場麵亂成一團,乾警們相互之間呼喊、催促,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心煩意亂。
然而,在這片混亂之中,公安局長陳行舟卻陰沉著臉,他直接跳到了一輛桑塔納的引擎蓋上,俯瞰著眼前的亂象。
突然,陳行舟深吸一口氣,然後扯開嗓子吼道:“事急從權!五分鐘後還沒出發的,一律處分!”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喧囂中炸響,瞬間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久在石梁的政法係統任職,從基層民警乾起,花了二十年爬到了現在的位置,在市公安局裡的分量無出其右。此刻驟然發怒,眾人絲毫不敢大意,隻得快速做好準備。
須臾,大隊人馬剛剛收拾齊整,還不等座駕內的陳行舟下令開拔,一名年輕警察急匆匆地敲了敲車窗:
“陳局,政法委嶽書記急電,不允許攜帶槍支出警!”
陳行舟滄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糾結的神色。既然如此,袁向陽那邊該怎麼交代?不攜帶警械的話,真的有可能讓情緒失控的職工知難而退嗎?
他當然知道嶽望北下這道禁令的目的:必須嚴格控製事態,絕不能繼續激化矛盾。想必這也是市長江自流的看法。
但是市委書記康樂那邊卻遲遲沒有回音……
想到這裡,陳行舟一咬牙,對坐在副駕駛的政治部主任秦彪說道:“逐一通知各個支隊,不允許攜帶實彈。”
擺不平抗議職工是小事,自己大不了被調到司法局或者市人大法工委當個閒職;
但要是發生了流血事件,那就是天大的事,指不定省裡就要拿自己開刀,說不定被送去坐牢都有可能!
自己畢竟不是康樂的嫡係,沒必要賭上前途為他冒死一搏。
秦彪是轉業軍人,執行命令毫不含糊,隻用了四五分鐘功夫,就把各大支隊乾警手中的實彈收繳一空;為了防止一切意外,甚至還命令下屬互相檢查。
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陳行舟隻感覺身體一陣燥熱:夾縫中求生存的感覺真是不好受!但是自己又無法承擔站錯隊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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