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一伸,他驟然扼住時忬脆弱的喉嚨,似乎隻要再稍微用點力,就能當場將其折斷。
外人看來,隻以為是他被時忬這番厚顏無恥的話語,激起了滿身滔天的怒意。
可隻有他自己清楚,他不能再讓時忬繼續說下去,因為這隻會讓老爺子對她這個人更加抗拒!
“時忬!你最好不要惹火我!”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這寒氣森然的暴戾模樣,恨不得即刻就把手中的女人大卸八塊,烹而食之。
時忬麵對這幾近死亡的強烈窒息感,卻像毫不介意那般,她甚至都沒去做出任何負隅頑抗的抵擋行為,隻是平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霍!九!州!”
她學著他的語氣,振振有詞的懟回去,這還是第一次,霍九州從她心如止水的語氣當中,聽出昭然若揭的恨意。
恨?
為什麼?
他內心的慌亂,隻在一瞬間就被重新抹平,故作嫌棄地一把將她重重甩倒在地。
對於她說過的話,他隻當未曾聽聞,便也即刻恢複了先前的漠不關心。
“你們說她長的不錯?”
又一個響指,霍尋提起一桶冰冷的清水走上前來,高高舉起的雙手頓了頓,即便於心不忍,還是選擇鋪天蓋地,順著時忬頭頂,傾倒而下。
刺骨的涼水,激的時忬全身上下每一處關節骨縫都疼痛難忍,這痛深入骨髓,讓她肝腸寸斷,也讓她再也承受不住地癱倒在地。
“我的天哪!這是什麼鬼東西!?”
當臉上厚重精致的妝容,在冷水的澆蓋下逐漸脫落,他們被時忬這副醜陋的原貌,紛紛嚇的倒吸幾口涼氣,更有甚者,忍不住當場驚叫起身。
要不是在此坐鎮的人,是身份尊貴的霍九州,他們都能嚇到撒腿就跑。
對於他們身體上,這下意識做出來地激烈反應,霍九州似乎十分滿意,他甚至抬起雙手狂妄自大地拍了拍。
像是在讚揚,又像在嘲笑。
“所以時忬,你懂了嗎?這才是每當彆人,看到你這張肮臟恐怖的醜臉時,真實的反應。”
他嗤笑著起身,長指不動聲色往外點了點,眾人就心領神會地起身離去。
他們一股腦湧出包廂門外,一個比一個跑的更快,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在追。
時忬全身上下噬心腐骨的劇痛,已讓她無心在意誰的反應。
無論華南棘山,還是華庭酒莊,她都早已習慣眼下這般,令人難堪的場景。
從地上艱難地爬起,她靠著驚人的意誌力,強迫自己恢複端正跪坐的姿態。
此刻,她一張本就不堪入目的臉,在暈花的粉底眼線液等化妝品的加持下,更像個人見人怕的地獄惡鬼,狼狽至極又滿目瘡痍。
她不甚在意,抬手抹了一把惡濁的汙漬,口中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身心疲累。
“所以你們認為,費澤意提出退婚的請求,原因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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