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忬,讓我來告訴你,你那所謂的傲骨在霍家麵前,就是不堪一擊的存在,你可以把你的傲骨用在其他任何地方,可在霍家麵前,你最好學會收斂!”
收斂?
時忬唇邊,逐漸勾出一抹漫不經心的譏諷微笑。
“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要告訴我什麼呢?你不會是想說,你這幾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我這條爛命吧?”
時忬嗤之以鼻,也就加深了幾分嘴角的笑意。
“霍九州,你堂堂霍家掌舵人,霍氏財團執行總裁,無數少女的夢中情男,出類拔萃,風華正茂,你會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嗎?你所謂的保護,就是讓我向死而生,抽絲剝繭?你可曾問過我的意見?”
話落,她一把撥開他鉗著自己下巴的大手,聲聲控訴,字字誅心。
“你的保護就是把我親手送入華南棘山,任人肆意淩辱,生死不顧?你的保護就是讓我不得不變成這副鬼樣,活在世人麵前?你的保護是讓我做寄人籬下的女仆,謀求生計,是我要去華庭盛世,做個微不足道,任人宰割的清潔工?就在幾天前,我連想保住這雙眼睛,你都還在因為我沒有相信你而生氣?”
“哈哈哈哈哈…”
時忬怒極反笑,笑的紅了眼眶,笑的眼淚橫飛。
這副悲愁垂涕的模樣,看的霍九州心痛欲裂,欲言又止。
“霍九州,我多想相信你啊!可是最初,我那一腔熱血,我義無反顧的相信,我在你這我又換來了什麼!?是時家的覆滅!是時央的失蹤!是度日如年!是生不如死!”
她一股腦說出壓抑心中多年的憤恨,以至於本就嘶啞難聽的嗓音,當場變了聲調。
“你說讓我嫁給你?你能保我一世無憂?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些什麼?你不覺得很好笑嗎?我人都已經活成這副慘樣了,你跟霍家都沒有一刻是想要放過我的,不正是為了把我往死路上逼嗎?那就大家都彆想好!”
時忬抹去臉上晶瑩的淚滴,恢複先前的冷漠疏離。
“既然一開始,你沒有堅定的選擇我,現在,也大可不必選擇我。”
閉眼,她整個人的狀態是前所未有的身心疲累,她像在出神,又像在歎息。
“如果那天,從津市回家的途中,沒有遇到過你,那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或許現在,她至少還會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率性活潑的時忬。
“阿忬…”
男人臉上是少見的悲痛欲絕,他情不自禁的輕喚出聲,卻再無法得到,女人正麵且積極的回應。
兩廂各自沉默半晌,片刻過後,男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朝旁觀的邢嘉善伸出手若柔夷的掌心,後者一愣,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要什麼東西,暗自擦去眼角被時忬這情淒意切的哀慟,激出的眼淚。
轉身,他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裡,抽出一份楚盺事先擬好的婚姻申請登記表,這是幾頁二合一的正規表格。
由於霍九州地位顯赫,有特彆行使權限,隻要時忬簽了這個,他們就可以直接領到具有法律效益,及國家官方多重認可的結婚證。
具體相關事宜,霍九州已經提前辦理委托書寫,隻待時忬簽上自己的大名即可生效。
接過內含那幾張重要紙片的文件夾,霍九州緊緊捏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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