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指尖隔著手套輕點,撥出一串陌生的號碼。
足足響了七八聲,那頭才傳來一道睡意朦朧的蒼老男音。
“喂?誰啊?大早上的不睡覺啊?”
華特操著一口發音正宗的美式英文,驟然被人擾了清夢,他顯然是不太高興。
時忬卻無所謂的笑笑。
“早啊,華特先生,這個時間,您也該起床了,再不起床,命都沒了。”
這次,時忬並沒選擇用英文與他交談,她知道這老頭,常年跟華國人打交道,他聽得懂中文。
“你是誰啊?你怎麼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華特被人吵醒,本就生氣,再聽時忬出言不遜,更是怒火攻心。
要不是覺得這外國妞兒聲音不錯,悅耳動聽,華特早就掛斷電話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來殺你,華特先生,我可是特地來給你通風報信的。”
時忬一邊說,一邊疾步趕往目標地點。
“哦?”
華特聽完,嗤笑出聲,仿佛是在聽什麼天大的笑話。
想殺他的人太多了,可能闖進他這銅牆鐵壁一般彆墅的人,卻太少了。
“我想,沒睡醒的人是你。誰要殺我,儘管讓他來。”
就知道他不相信,時忬也不著急。
“華特先生,做人不要太自信。知道你有屬於你的辦法躲避,可你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萬一這次的對手,是個千載難逢的強敵呢?比如,霍九州。”
時忬一路反應迅速,纖長瘦細的身軀,或忽高忽低,或一蹲一過,或上躥下跳,靈活躲避沿途兩邊,設立的監控攝像器。
“你說什麼?是霍九州派你來殺我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說旁人的勢力不足為懼,那麼霍九州絕對不可小覷,畢竟華爾街最大的三家國際進口貿易公司,都是他名下的企業。
“殺手會給你打電話,說她要來殺你,讓你提前做好防備嗎?我叫曲媚,是霍九州曾經用過的前女友之一,也許你不認識我,但你總該記得,20年前,那個在華爾街頭,因突遭家庭變故,淪落到要飯吃的華國男人,曲立泓吧?”
時忬一個動作利落的橫向側翻身,輕鬆越過頭頂的監控攝像頭,接著胡說八道。
“她是我父親,當年,您在華爾街頭遇見他的時候,他正被一群白人混混圍毆,是您出手解救他,並給了他50萬美金,那可是他能東山再起的第一桶金。”
“這份恩情,我曲家是不會忘記的,如今有能投桃報李的時候,我們當然要還了你的恩情才是。”
時忬雪白的長腿一邁,幾步蹬上左手邊的歐式牆麵,來了個現實版的“飛簷走壁”,又穩穩落地。
全程沒發出任何一點多餘的聲音,也就沒有引起華特的懷疑。
時忬這麼一提,他還真就想起這件舊事來,雖說後續,那個被他解救過的男人,沒再主動聯係過他。
可他的女兒,既然能攀上霍九州這等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想來也是混的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