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弋修大方地搖頭,抬手,細膩的指背輕拂時忬柔軟的臉蛋。
“沒關係,葉莞不會介意,她還挺好說話的。”
挺好說話的?
時忬想了想。
“那就是善解人意唄?”
側頭,時忬躲過謝弋修曖昧的大手,轉身,她拖著背後的曳地裙擺,登上一處巨型石台。
從這裡俯瞰,雖說位置不算特彆高,但也能看清整座主墓室的全貌。
石台上有繆曼三人,幫她擺好的檀木雕花窄桌,配套的寬凳,以及放置桌麵,一把瓷藍玉製成的5弦玉箏。
垂眸,時忬看了眼卞菲腕上的電子表。
10點50分。
“時間來不及了,從機關索道放她下去,無論有什麼話,都等到結束再說。”
時忬人這麼講著,十指纖纖的雙手已然覆上琴麵,撩撥琴弦,奏出一曲低吟婉轉的離合送彆曲。
聲如垂涕,綿而陰柔,又如溪流掠過山間,時而悲戚,時而寧靜,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繆曼按照時忬的說法,幫謝弋修轉動主墓室牆壁側麵,其中一棟經過特殊改造的鎏金青銅石人像手肘。
隻見位於它正下方,一片四方形磚瓦塊,以上滑的形式掀開,露出一條直通應家祠堂的曲折密道來。
“這是老太爺還活著的時候,在發現這主墓室中的異動前,命人改造過的玄棺通道。他原是想把這裡,建成應家喪禮下葬時,專用的祭祀場所,可直到完工,才發現渡夙等人的存在。”
“如今用不上了,左右等到稍後開戰,這密道也要隨著斷龍石的投放銷毀,剛好你用用,也算老太爺此前,沒有帶人白費功夫。”
說起來,這繆曼也真是心細如發,不愧是時忬親自帶出來的人,很多話,都不必等到人問,她就先知無不言了。
謝弋修了然於心地一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薄凡的幫助下,兩人合力抬起裝有葉莞的玉棺,沿著玄棺通道,伴著時忬彈奏的吊唁琴音,看著它一點點滑進應家祠堂內裡。
並設計巧妙地順至祠堂一角,最內緣的方位停住。
見狀,謝弋修不禁大吃一驚。
“這麼厲害?連玄棺的走向及落定的位置,都能提前計算出來?”
繆曼傲嬌地衝他揚了揚精致的下巴頦,看得出來,他們幾人之間,彼此都很相熟。
“那當然!他連今晚即將要發生的一切,都能算出來,更何況是這點小事。”
也是!
一曲完畢,時忬拍停還在嗡動的琴弦。
抬眸,她看向站在麵前的4人,有關今晚的大戰,參選的人員均已到齊。
沒錯!一共就隻有他們5個。
按照應家老爺子臨終前,設下的排兵布陣法:謝弋修擅南洋巫蠱,醫術高超,視為殲滅渡夙的主力。
薄凡擅風水道法,博古通今,視為殲滅5妖的左副手;卞菲擅以術禦物,耳聰目明,視為殲滅5妖的右副手。
繆曼通文達藝,觸類旁通,每個領域的技能都會一點,主要負責協助輔佐幾人,並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至於時忬,她在這場戰役中,唯一能夠派上用場的隻有音律,除去以音馭靈,負責擾亂敵方心智,製造攻擊契機,就是充當誘餌。
相對無言,沉默半晌,終是時忬率先開口。
“各位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幾人相視一眼,又同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