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來了,不如代她陪我小酌幾杯,也算填滿,她此生沒能與我共飲的遺憾。”
時忬試著放鬆身心,左右她如今,也從這裡逃不出去。
不如試著迎合他,或許還能找個合適的契機,完成殺掉他的使命。
“你不必存有心理負擔,既是要對飲,我希望你能專一些,隻要你讓我高興,命都給你。”
時忬聞言,欲哭無淚,她想這渡戊,一定也跟霍家人一樣,具備讀心的技術。
以至於她心底那點,暗藏的小心思,根本逃不過他明察秋毫的雙眼。
兩手捏起酒杯,時忬以矮他一截的方式,跟他碰了碰。
淺嘗一口,這酒很烈,卻芬芳馥鬱,氣味香濃。
怕他不高興,時忬又仰頭,一飲而儘。
渡戊見狀,暗自敬佩起她無邊的酒量,兩指並攏,以力道適中的妖法,控製桌麵的酒壇,為她添了杯新的。
“這月桂酒,是我閒來無事,親手釀造,並埋於桃花樹下的,看來你酒量不錯,能喝完整樽,還若無其事的女子,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時忬輕勾唇角,微微一笑。
“酒量是祖傳的,家裡人能喝,到我這輩,自然有所承襲。”
渡戊點頭,為她夾了一口鹵鴨肉。
“你家裡,可還有其他兄弟姐妹?”
時忬乖覺地吃下肉條,覺得味道不錯,不油不膩,十分爽口。
“我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叫時央。”
時央?
應時央。
“真是個動聽的好名字,你們現代人給後裔起名,果然比古代活絡多了。他此生能得你這麼個妹妹,估計比中了大獎還高興,做夢都要笑醒了吧?”
時忬搖頭。
“也不全是,我們也有爭吵的時候,但每次,都是他先低頭哄我。”
“哈哈!”
渡戊發出一道爽朗和悅的笑聲,如沐春風,朝氣蓬勃。
“換做我是他,也會這麼做。誰真舍得讓美人生氣?不過是一時興起,想換種獨特的方式,被你牢記罷了。”
渡戊確如薄凡所說,是個難得一見的謙謙君子,倘若他們不是死敵,或許時忬,會跟他成為朋友。
“你很溫柔,很像我一位關係不錯的異性摯友。可我不明白,為何你這種多情細膩的紳士,會做出強求玉卿的行為?”
渡戊起身,幾步繞到時忬背後,沒去回答她提出的質疑。
而是雙手變換指型,待到掌心溢出一道道柔和的,摻有銀星的淡綠斑點光芒,將其一股腦推進時忬體內。
透過衣物,為她療愈表皮的外傷。
待到時忬反應過來,隻覺有數道熾熱的暖流,猛然層層遞進,掠過背後密密麻麻的傷口。
整體說不上難受,也算不得舒服,但能清晰的體會到,那些破開的傷口,正在飛速愈合。
包括她下腹部的劍傷,都受渡戊治愈力的影響,轉眼恢複如初。
“以後要小心,彆再受傷了。你們現代人,不通上古術法,不能為你及時,做出應有的療愈。”
渡戊理平時忬腦後,被外力掀飛的縷縷青絲,兩指一捏,化出一柄玉梳,從上至下,慢條斯理地梳著。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