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忬,你很怕我嗎?”
將時忬安置在更衣室內,墊著軟墊的紅木雕花凳上。
霍九州接過繆曼洗好的熱毛巾,半蹲在她麵前,幫時忬把一張帶有血點,像個小花貓似的美臉。
擦的乾乾淨淨,再扯過她的小手,重複之前的動作。
霍九州突然發出這種顯而易見的質疑,時忬有一瞬的恍惚,隨即恢複原狀。
坦白地點了下頭。
“嗯。”
霍九州薄唇輕勾,露出一抹看起來,無比和煦的笑容,把用過的毛巾,遞給繆曼,示意她出去後。
大手溫柔地包裹住,她一雙局促地小手。
“阿忬,彆怕我,其實你認識的霍九州,他沒有那麼恐怖。”
說著,男人從衣兜裡,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機,麵容解鎖,翻開相冊,找出一張位於最頂端的照片,拿給時忬看。
後者接過,這張照片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那時候的像素畫質,遠不及現在清晰。
這是時忬7年前,在山裡負傷昏迷的照片,她記憶猶新。
那天,她穿的是訓練時專用的黑色衝鋒衣褲,腳踩大頭馬丁靴,紮著個高馬尾,額前散落幾縷斜飛的八字劉海兒。
霍九州按下快門的瞬間,她還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裡,麵容病態,唇色蒼白。
時忬一愣,這…
“我承認,我不是正人君子,那日你昏迷時,我曾偷摘過你的口罩,為你拍下這張照片留念。”
霍九州長指,挑起時忬鬢邊的碎發,輕輕掖到耳後。
“阿忬,跟你分彆的一年裡,我一直在動用我手頭所有的人際關係,到處找你。”
“我不知你家住東城,我不知你姓甚名誰,我隻知,我離不開你。你遮掩三分麵容,出現在我麵前。”
“沒能及時認出你,是我不好,我能夠察覺你身上熟悉的氣息,但那時的你,終究不是她。”
“於我而言,7年前負傷的時忬,是特彆的,是我鐘愛的。我不想錯過她,是我遲遲不願與你確定關係的原因。”
“我待你冷漠也好,拒你千裡也罷,是我顧及你年歲太小,我若順勢要了你的身子,你即將承受的痛覺,錐心刺骨。”
“我不忍下手,我想等你成年後。阿忬,我從不想剝奪,你自少女蛻變為女人的機會。”
“是我用錯了方式。我將蘇璐送到你身邊,隻為分散他們盯在你身上的注意力,因為她是我所有部下裡,最美的女人。”
“我無法違抗我爺爺的指令,你的命握在他手裡,稍有不慎,滿盤皆輸。你可以說我無能,罵我膽小,但彆將這些不滿,藏於心底。”
“你若不悅,打我罵我折磨我,怎樣對我都行,我不想你因為過去,困頓自己的歡喜。”
???
霍九州居然也能說出這種情真意切的話?
時忬聽的一愣一愣的。
看樣子,他是識破了自己,人在通往南風山頂路上,心中有過的想法。
可…他究竟怎麼做到的?
難不成他的讀心術,竟已練至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還打他罵他折磨他,她也不是活膩了吧?
想了想,時忬照例搖頭。
“我不會打你罵你,更不會折磨你。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我放不下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做過的事,沒有關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能理解你受霍董牽製的身不由己,因為相同的事,我也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