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時央懷裡抱著個病號,他們甚至以為,這人就是個囉裡吧嗦的神經質話癆。
謝弋修估計,他連對他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寬容。
待到時忬徹底接納三月裡,不再畏懼它的存在,時央回眸,衝幾人點點頭,表示他們可以走了。
圍在大墓周邊的斷龍石,早在時忬摧毀4麵銅鏡中的大妖後,便已自動開啟機關,炸裂銷毀。
三月裡儘職儘責載著幾人,一路在兩邊漆黑,陰暗狹窄的墓道間,疾速狂奔。
為了避免時忬受到驚嚇,時央跟謝弋修全程,都在陪她玩耍。
“奧~原來是小鳥的翅膀折斷了,我們時忬才會哭的那麼傷心啊。”
謝弋修接過卞菲手中壞掉的紙折喜鵲,三兩下將翅膀複原,再用薄凡背包裡的透明膠帶粘合起來,重新遞給時忬。
“來,小心點哦~”
謝弋修眼看,身後霍九州的神色愈發萎靡,想著這會兒時忬心情不錯,又有時央陪在身邊,便嘗試把他介紹給時忬。
“時忬,你看,這有一位新朋友哦~我們帶他一起玩好不好?哥哥不是說過了嗎?他也很疼你的。”
“你看他長的這麼帥,不帶他玩多可惜啊,他會傷心的。”
謝弋修說著,就給霍九州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剛衝時忬露出一抹相對和悅的笑容。
小女人立馬就像見鬼了一樣,“哇”地一聲大哭出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怎麼都止不住。
“哎哎…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謝弋修一慌,急忙跟時央一起連哄帶勸。
“你看你…”
時央邊把時忬抱回懷裡摟著,邊嗔了謝弋修一眼。
男人暗自歎氣,看來這麼多年過去,時忬還是怕啊…
霍九州見狀,笑容更是當場僵在臉上,一張麵若冠玉的俊顏,蒼白如紙,血色全無。
看起來簡直比病重的時忬,還要淒慘許多。
他…真有那麼可怕嗎?
人生第一次,霍九州突然覺得,以往人人都讚他,足以顛倒眾生的這張臉,此刻竟讓他感到無比討厭。
伴著時忬淒愴流涕的哭聲,眾人很快抵達應家祠堂的密道口。
剛一進門,見封清凝早已帶人在此等候多時。
看到時忬的第一眼,她滿麵疼惜,想要上前噓寒問暖,又怕嚇著這個脆弱的小女人,一時間進退兩難。
“沒關係應奶奶,時忬她是記得您跟時央的,她不會害怕您的靠近。”
直到聽過謝弋修堅定的說法,封清凝這才敢試探性地,朝時忬伸出一隻細紋遍布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
“忬兒,祖母來看你啦!”
封清凝才說一句,時忬頓時像有了主心骨似的,轉又撲進她溫暖的懷抱裡,嚎啕大哭。
邊哭邊喊。
“奶奶…!”
封清凝年事已高,抱不動時忬,隻好借著時央的幫助,將歇斯底裡的時忬,擁進懷裡。
“忬兒啊…不哭了不哭了,哎喲…你這一哭啊,祖母的心都要碎了…不哭了啊,祖母帶你回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