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第一件事,幾個男人接連緩了三口氣,又不約而同,彎下頎長高大的身軀,探頭看向躲在床底的時忬。
她體表光潔鮮亮的純白紗衣睡裙,破了好幾個洞,外層的裙擺,也被撕扯掉了一大塊。
左臂處,隱隱沾染了絲絲殷紅醒目的血跡。
一張病態蒼白的小臉,額頭跟側顏,各破了一道傷口,掛著凝固乾涸的紅印。
一頭光滑柔順的長發,淩亂不堪的披散背後,整個人的身子,抑製不住地哆哆嗦嗦。
僅憑她這副滿目淒楚的畏縮模樣,他們也能想象,時忬此前,究竟被人欺辱的多麼慘烈。
“忬兒,哥哥回來了…”
時央強迫自己,壓下滿腔滔天的怒氣,才剛朝時忬爬近一步,小女人立馬嚇的驚聲尖叫。
兩隻帶有血痕的小手,緊緊扒著身側的牆壁,聲淚俱下。
“啊!啊!”
時央心疼地狠一閉眼,急忙又退回原位,連哄帶勸。
“好好…我不過去…哥哥不過去,忬兒不怕啊…不怕。”
邢嘉善跟謝弋修,眼看情況危急,且這次,連時央出馬,都沒能安撫時忬恐懼的情緒。
他們彼此相視一眼,點了個頭,儘量放平口中的話音。
“寶寶…你彆怕啊~我是弋修哥,你忘了嗎?出來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邢嘉善:“寶寶,我給你買了新玩具~我們去看看好嗎?”
“啊!啊!啊!”
兩個男人試探性地,朝她伸出一條長臂,都沒等再有其他動作,時忬再次嚇的聲嘶力竭。
人哭的更凶了,雙手也不停揮舞,以此抗拒他們的到來。
“我的天呐…怎麼會這樣?”
兩人無功而返,忍不住仰天長歎。
“繆曼,要不你來試試?”
謝弋修想著,許是他們一群大男人的威懾力,實在過於強大,會讓時忬感到害怕,決定找個女人來。
卻見繆曼直截了當地搖搖頭。
“沒用的。你們回來之前,屬下已經找過家中十幾個,曾近身侍奉過少主的女仆,輪流嘗試。”
“包括我自己在內,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會哭天搶地,歇斯底裡。今天是老夫人每十年一聚的同學會。”
“她惦記著少主的病情,本不想去,可昨夜桑司檸,硬是勸的她臨時改變主意,並於一大早,就將老夫人送到,通往臨市的車上。”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她就是故意,挑這種大家都不在的日子,對少主下手!”
說到這裡,繆曼紅了眼眶,看得出來,有關時忬的遭遇,她感到十分痛心。
她帶領一眾隨從,俯身磕頭,一拜到底。
“主母不在,長公子身為家中首領,請您務必為少主報仇!桑司檸她蛇蠍心腸,她見少主人在沐浴,竟用鋼絲球洗刷少主的身體!”
“此等喪儘天良的行徑,倘若長公子顧念夫妻名分,還要對其容忍,那麼屬下等,哪怕舍了這一身剮,也要親手送她下地獄!”
“你說什麼!?”
沒等時央從震驚中回神,謝弋修等人先傻眼了!
“她他媽有病吧!?”
桑司檸居然能想到用鋼絲球,那種質地糙硬的物品,去洗刷時忬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