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每次,我一看到忬兒,對他露出那種卑微討好的笑容,我就覺得,她這是在犯賤…
明明霍九州從前,傷害過她那麼多次,可她還是不長記性,一次一次地往人家身上靠。
這會讓我覺得,我曾經為她做過的那些事,顯得幼稚也可笑。
該怎麼跟你形容呢?
就像我養了很久的一盆花,我每天對她精心照料,給她澆水施肥。
的確是為了讓她在人前綻放,卻不是為了讓她人手贈香。
或許是最近,她身邊出現了太多,優秀的追求者,讓我感到了史無前例的危機感和不自信。
才會把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轉移到忬兒身上去。”
言至於此,謝弋修算是聽懂了。
他這不是吃醋,他這就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
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由愛生怨,內心滋長了陰暗的想法,才會說出這麼多不著邊際的話。
敢情時忬之前,跟他有過的那些解釋,都白說了,為他籌謀的那些事,也都白做了。
“時…”
然,時央這番語無倫次的解釋,也不光隻有謝弋修一個人聽到了。
沒等男人開口痛斥他的一時糊塗,次臥的艙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阻斷了他即將要說的話。
“是嗎?時央,你我兄妹一場,你在我身邊23年,原來從頭到尾,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時忬的意外出現,不光給了他們迎頭一棒,也讓兩個男人瞬間亂成一團。
“不是,不是這樣的!忬兒,你聽我…”
時央徹底急了,他衝過去想要拉住時忬粉拳緊握的雙手,卻被她接連後退三步地躲過。
謝弋修走出門口,四下張望,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關好房門,又鎖了三道。
這才跑來時忬身邊,幫時央好言相勸。
“時忬,你聽弋修哥說啊。你哥這人你也不是不了解,他就是一時想不開,鑽進了錯誤的牛角尖出不來而已。
但這並不代表,這就是他的真心話。他這張破嘴你也不是不知道,衝動起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可這都是暫時的,等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就明白了,他每次不都是這樣嗎?
想不通的時候,誰勸都沒用,認錯道歉的時候,又比誰都誠懇,你…你說呢?”
謝弋修在跟時忬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女人一雙波瀾不驚的美眸,始終都在盯著時央看。
那清可見底的瞳孔裡,沒有一絲預期之中的失望、憤怒與責怪,有的隻是無可奈何的冷漠跟疏離。
仿佛是在重新審視,這個她處處為他考慮,事事為他周全;這個任勞任怨,陪伴了她23年;這個無論她發生任何事,他都風雨無阻,衝在最前邊的男人。
一顆愛她的心,究竟有幾分真?
“是啊弋修哥,你說的對。我怎麼會不了解時央呢?”
正是因為她太了解了,如今親耳聽到他說出這種話,才更難過。
“忬兒,我…我錯了,哥哥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想錯了,好不好?你彆這樣,好嗎?”
時央曾經,即便是在時忬麵前,犯了天大的錯,她最多也隻是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