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應家始終隱瞞,時央是他兒子這件事,是怕他借此發難,跟應家爭奪時央的撫養權。
再者,這亦是黎甜甜臨終前的遺願,她隻想讓時央一輩子,都做應家的孩子。
不想他回到時家,那種世風日下的環境裡長大,怕他會被時雍的道德敗壞玷汙。”
謝弋修喝了半瓶水,潤了潤口乾舌燥的腔壁,接著道。
“一開始,應爺爺也沒想著要讓時央長大以後,能夠成事。
到底他還是時雍的兒子,關鍵他生父的德性就擺在那,說一點不介意,那是假的。
可隨著時央越長越大,到他5歲那年,應家長輩驚訝的發現,時央自幼的性格作風,多半偏向紳士風度,君子之腹。
也就是說,他繼承了他母親黎甜甜的優良品格。
除去死要麵子、脾氣火爆、執迷不悟是像他父親以外。
基本跟他母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應爺爺就說啦,既然如此,那就悄悄立個規矩,應家得此人才,不能叫他付諸東流。
必要重點培養,親自教化,直到他能夠獨當一麵為止。
倘若將來,應知屹與洛姝,誕下男孩兒,便與其結為八拜之交,情同手足,扶持相助。
若誕下女孩兒,則與其結為百年之好,夫妻從此琴瑟和鳴,伉儷情深。
畢竟時央於應家而言,是知根知底,了如指掌的存在,隻要日後能儘心儘力,將其扶上正道。
想讓他為應家撐起半邊天,完全沒問題。
不出意外,一年後,小時忬出生啦,爺爺一看,是個女孩兒,這敢情好啊,就給定下娃娃親了。
但他又怕,等到兩個孩子長大,會各自有他們中意的對象,於是就說好,在時忬26歲前。
如果他們彼此相愛,就讓他們原地結婚,如若不然,那就各成各家,互不乾擾,永遠做一對歡喜兄妹也挺好。
故而當時,便沒有事先與沈夏季三家通氣,終歸人家家裡的兒女,也有競爭時忬、時央的權力。
不說,是怕他們過於拘謹,礙於自家低人一等的身份,不敢多跟時忬、時央親近。
當然,原本應家也定好了,要在時央20歲那年,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世,讓他決定是去是留。
可要命的是,時忬12歲那年,險些被色膽包天的時雍強奸。
當時給時央氣的,那可真是,他差點沒一下子揍死時雍。
應奶奶一看,這不行啊!就跟爺爺商量,還是彆說了吧,否則時央將來,該覺得無顏麵對雙親了。
但小時忬不乾,她記仇啊!她晝夜不休,加強訓練,甚至將自己逼入絕境,隻為有天能親手殺了時雍。
爺爺奶奶一看,這也不行啊!於是在時忬15歲那年,在她已經能夠洞徹事理的時候。
把時央不是她親哥的這件事,說給她聽了。
所以其實時忬在遇到霍九州之前,她是有把時央當做未來丈夫看待的。
但這男人自己不爭氣,在時忬16歲的時候,選擇跟季心月在一起了。
這對時忬來說,無疑是種致命的打擊。
在她眼裡,你們倆都是她必不可少的親人,是她的哥哥姐姐,她總不能為了時央變心這件事,去跟你倆翻臉吧?
她也舍不得啊,她就強迫自己接受了。
綜上所述,歸根結底,時忬當年,在遇到霍九州後。
之所以非要去到北城,陪在他身邊,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跟時央賭氣。”
???
還忙著喝悶酒的時忬聽到這裡,立馬不高興了。
“弋修哥,你說事就說事,彆添油加醋行嗎?
誰跟他賭氣啊?我又不是閒的,跟他有什麼好氣的…”
時忬越說聲越小,一張絳唇映日的小嘴嘟嘟囔囔的,還不忘把傲嬌的頭顱,轉向窗外。
看也不看身前,大喜過望的時央一眼。
知道她這是被人戳中心事後,故作矜持的表現,謝弋修眼皮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