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忬彎了彎好看的唇角。
“你們責怪他不近人情,我卻認為他言之有理,我自己的事,是不該麻煩彆人。”
“不是!忬兒…”
起身,時忬繞開身後站定的眾人,也繞開迎麵而來的時央。
收起地上橫七豎八的被褥,時忬徒手揮出一張精雕細刻的地桌,和加厚蘇繡坐墊若乾。
她抽了一張坐下,再揮來楚盺等人提前兌好的鹽晶水,分裝在幾個抽拉式的中型噴壺裡。
“計劃取消,等下,你們原地休息待命,我一個人去即可。
我跟渡戊出門的時候,想到了一個迅速提升功力的辦法,眼下已成,我想試試。
我知道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
待我平安歸來,請你們回東城吃飯吧。”
時忬的心如止水、波瀾不驚,是最能讓時央感到害怕的脾氣秉性。
她不是該像從前那般,一蹦三跳地,跟自己頂嘴才對嗎?
他不管不顧地衝到時忬身邊,扳過她秀氣的香肩,讓她正視自己。
“不是,忬兒,我沒有這個意思,你相信我…”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啊。”
時忬不動聲色,打斷他沒說完的話語,扒開他抱著自己的雙臂。
“我也沒有怪你,隻怪我不爭氣,身邊儘是些寵我慣我的人。
一來二去的,都快忘了自己來時的路了。
以後,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命自己扛。”
時忬拿起手邊,蘸了朱砂汁子的細毛筆,在一條長度適中的紙片上,筆走龍蛇,寫下一串看不懂的異文符號。
再圍繞噴壺邊緣,貼嚴封口。
時央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他深知眼下,不是能任由時忬同自己慪氣的時候。
“忬兒,彆這樣。口不擇言是我的錯,隻要你高興,怎麼對我都行。
可進攻辮鬼老巢的計劃,不能取消,我們更不能看著你孤身前去,而不作為。
我從未嫌過你累贅,就算有,也是嫌我自己愚鈍,跟不上你雷厲風行的步伐。
我承認,你一聲不響地走了,我的確怨氣衝天,翱王對你本就垂涎三尺。
你驟然消失不見,除了我以為你是被他擄走,我根本想不到彆的。
我知道你這麼急著治病,是為我考慮,可比起這些,我更想你能安然無恙。
忬兒,現在不是能置氣的時候,等我們按照計劃,合力滅掉翱王和辮鬼,你想怎麼對我都行,真的。
咱先不計前嫌,過了眼前這關,行嗎?”
時忬不冷不熱的瞥他一眼。
“我說了,這麼做不是我在跟誰置氣。
新學的本事,你總要讓我試試好不好用吧?不然我今晚這頓埋怨,不就白挨了嗎?
如果不好用,屆時再按照計劃行事,也不遲啊,你覺得呢?”
時央無話可說,畢竟對她以怨報德的人,正是自己。
無視他愁眉不展的神情,時忬低頭看表。
“現在是2點40分,我會照比原計劃,提前兩小時行動。
倘若失敗,我會及時通過藍牙耳機聯絡你們,幫忙營救。”
霍九州4人剛想說些什麼,渡戊趕緊湊到時忬身邊,捷足先登。
“你們若實在不放心小時忬一個人去,那就帶我一個吧?
既然如今,你我體內的靈力,皆已得到質的提升,可以相互融合,共同使用。
不如,我們再合練一套上古劍法傍身,以防萬一,如何?”
說著,渡戊就伸手奪下時忬還沒裝完的鹽晶水,遞給謝弋修、薄凡和卞菲。
又眼神示意裴言澈3人上前幫忙。
“幾位費心代個勞,把剩餘的鹽晶水裝滿這些噴壺就行。
至於封口用的朱砂符紙,弋修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