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忬意料之外的莞爾一笑。
“柔姐,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在華庭盛世見到你時,你就是現在的樣子。
自信、世故、落落大方。
雖然牙尖嘴利,說話難聽,可因為華庭盛世有霍九州坐鎮。
你的日子,也算過的風生水起。
那時我想不通,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眼光?
能找來你這麼一個,天生就適合,在歡場生存的女人。
我以為你是真心熱愛這份工作,所以今晚,做好了跟你長篇大論的打算,如今看來,是我想多了。”
艾柔不知何故,淒然一笑。
許是為了時忬一直以來,對她固有的深刻印象。
又或許…是為了自己這可悲可笑的一生。
“小忬你說,但凡一個女人,她有彆的路可走,誰會心甘情願,淪落到棲身夜場,那種醃臢汙穢的地方?
我從小,是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長大。
我的父母,眼裡向來隻有我弟弟艾榮,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我這個女兒唯一存在的作用,除了賺錢,就是賣身。
因為我母親做的,也是這種見不得人的職業。
我父母開了間發廊,閒暇之餘,他們也會為客人理發。
但多數時間,都是我跟我母親,輪流接客。
賺來的錢不多,一次200,但我每次,隻能得到約等於無的10塊。
剩下的190,要交給我弟弟,供他肆意揮霍。
我沒文化,也沒有高貴的出身。
我唯一有的,就是一張遠近聞名的芙蓉麵,和一腔鬥誌昂揚的熱血。
以至於我到25歲,依然是他們,用來賺錢取樂的工具。
我也交過幾個男朋友,可每到談婚論嫁時,對方聽過我曾經從事的行業,都是一個跑的比一個更快。
從那時候起,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
我受夠了那樣的生活,所以26歲,我偷拿了我弟弟的1000塊,跑了。
我的第一站就是北城。
因為我聽過一位客人的自述,他說北城,是個不養閒人的地方。
我不想做個一事無成的人,我還年輕,我才26歲。
而北城殘酷現實的生存條件,滿足了我所有的幻想:
不努力工作,你連第二天的飽飯,都吃不上。
我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忘掉過去,故而我比所有人,都活的更加努力。
我發過傳單,貼過小廣告,賣過電話卡,送過外賣,做過網吧的收銀員。
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吧?
29歲,我入職銷售賣房時,被當地一位富商看中,他包養了我。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嘗試到,躺賺的滋味。
也是從那天開始,我有了新的目標,我要做一個手握重權的女人。
因為隻有權力、金錢和地位,才能讓我活的更加出彩。
可隻靠我一個人的努力,根本不切實際。
因為我一無所有,我能指望的,唯有依靠身邊,形形色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