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足以照亮整個星係團的毀滅光芒終於漸漸散去,破碎不堪的虛空廢墟中,隻剩下兩個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異神本體,在痛苦地掙紮著進行最基本的生命維持。】
【歸墟之喉的旋渦轉速變得緩慢如垂死老人的呼吸,核心的恐怖奇點黯淡無光如即將熄滅的殘燭,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能夠吞噬一切的威勢;】
【萬物融爐的泥沼體積縮水了足足九成九,從原本的無邊海洋變成了一個勉強維持形態的小水池,再也無法展現那種讓人絕望的無限同化能力,隻能勉強進行最基礎的生命活動。】
【而你的氣息卻已經徹底從這片星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不曾在這個宇宙中存在過。】
【你的百萬丈不滅神軀、不朽仙魂、神秘莫測的神格,都在那場足以重創兩頭亙古級異神的毀天滅地大爆炸中燃燒殆儘。】
【化作了最純粹的毀滅能量,連最微弱的一絲殘魂印記都未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
【你死了,享年11元。】
人跡罕至的太古山脈如同沉睡的遠古巨獸,匍匐在修仙界的極北邊緣,綿延數千裡不見儘頭。
刀鋒般的峰巒直插雲霄,撕裂著蒼穹;
深不見底的峽穀如同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吞噬著一切光線。
那幾座最高的雪峰更是刺破了天穹的薄膜,終年纏繞著不散的混沌雲霧,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荒古氣息。
寒風如刀,呼嘯著掠過山巔,發出淒厲的嗚咽聲,仿佛在為這片死寂之地哀鳴。
積雪深達千丈,在罡風的雕琢下形成一座座晶瑩剔透的冰雕,宛如遠古戰場上遺留的屍骨,訴說著歲月的無情與蒼涼。
淩天孤身立於絕巔之上,青色道袍在足以撕裂精鐵的罡風中獵獵作響,如旗幟般飄揚不息。
然而他的身形卻如紮根於山岩萬載的古鬆,巋然不動,任憑天地之威如何肆虐,也撼動不了他分毫。
他的發絲在寒風中輕舞,每一根都如同鋒利的劍絲,折射著微弱的天光。
他那雙深邃如星空的眸子凝視著麵前那道唯有他能見的光幕,幽藍色的光芒在其上流轉不息,記錄著他數十萬載模擬征途的輝煌與終焉。
每一行文字都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心中,承載著無數次生死搏殺的記憶,那些血與火、生與死的畫麵如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閃過。
良久,一聲輕歎如遊絲般從他唇瓣間逸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濃濃的不甘。
那聲音輕得仿佛羽毛飄落,瞬間便被凜冽的寒風吞噬殆儘,消散在這片荒蕪的天地間。
"歸墟之喉……萬物融爐……"
他緩緩閉上雙眸,劍眉微蹙,神色間掠過一抹複雜難明的情緒。
這兩個亙古級異神的名諱在他口中輕柔地滾動著,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深深的忌憚與不甘。
眼瞼下,眸光如劍般銳利閃爍,明滅不定,最終緩緩沉澱為深沉如墨的幽暗。
"終究……還是差了一線啊。"
模擬中最終燃儘一切、與敵偕亡的壯烈與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星塵,短暫地浸沒了他的心神。
那兩大異神恐怖到令人絕望的威能,即便隻是隔著虛幻的模擬,也足以讓人心神顫栗,仿佛仙魂都要被那深淵般的恐怖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