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上河村,不少孩童遠遠看到兩匹馬奔來,是兩位官老爺,都遠遠看著。
“小郎君,問一下莫三娘家往哪兒走?”蘇櫻問其中一個看著有幾分機靈的小男童。
“前麵水塘邊那家便是!”小男童指了指,“您就是蘇大人?”
蘇櫻與縣令同為七品,同為淺綠色。
蘇櫻笑笑,“你很聰明!”
水塘邊幾間破茅草房,一個頭發花白、蓬亂的老婦人穿著一身不合身的新棉服,在那兒吆五喝六。
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穿著破破爛爛,一臉諂媚、卑微的討好老婦人,米蘿裡裝了點兒陳米,去水塘淘洗。
不用問便知曉這是莫三娘家。
蘇櫻騎著馬,居高臨下看著,“莫三娘呢?”
“蘇、蘇大人?”民與生俱來的對官的敬畏,老婆子變得戰戰兢兢,全然沒了剛才的張牙舞爪。
後麵跟了不少看熱鬨的村民,過年了,村裡來了兩位官老爺,有一位還是女官。
蘇櫻是大唐僅有的女官,在梧縣很出名,沒見過本尊,但看這身官服,便知曉是蘇櫻。
“問你話呢,莫三娘呢?叫她出來!”蘇櫻冷冷的,眼神帶著蔑視。
“啊?”老婆子預感不妙,支支吾吾道。
“三、三娘突然病、病故!不知蘇大人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病故?昨兒好好的回家過年,今兒大年初一,怎麼就突然病故?
既然病故,為何不見你家掛白幡?”蘇櫻森冷道。
“窮人家,一卷草席埋了便是,哪有那麼多講究!”老婆子牙尖嘴利的。
說話聲驚動了屋裡的人,出來一個老頭兒,兩個漢子,馮阿二拖著腿艱難走路。
縮頭縮腦的,一副窩囊、慫樣,看到蘇櫻、蘇老三,慌得一匹,挨挨擠擠的。
“埋哪兒了?帶我去看看!”蘇櫻倨傲地揚起下巴,衝老婆子道。
“大、大人,這是老身家事兒,大、大人此舉不妥。”老婆子牙齒打顫,外強中乾。
“莫三娘與我蘇家簽了一年合約,昨日剛得了不少節禮、錢財,俱是預支幫傭薪資。
不過一日,就病故,作為主家,自然要追討預支薪資,還要找你馮家要違約金。”蘇櫻睜著眼睛說瞎話。
“甚?討要薪資,還要違約金?”馮家幾人驚呼,“蘇大人,你不能仗勢欺人!”
“我怎麼欺人了?是不是覺得我有錢?就不能要回白給的錢?難不成你窮你就有理?
現在還,我可以饒過你們,不還,一會兒衙門來人,我連你們的破茅屋都掀了!”蘇櫻擺出一副囂張樣。
對於這種裝可憐的惡人,就得擺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張狂勁兒。
講道理行不通的,得以武德服人!
“大、大人!我等窮人,莫三娘昨日回來好好地!昨晚病故!天災人禍,大人如此不講理,欺壓我等百姓!”
老漢眼睛一轉,先給蘇櫻扣帽子。
“你們有誰知曉莫三娘埋哪兒?”蘇櫻問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