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潭域,銅丘城,丁家祖宅。
“族長,不好了!“
一位老者跌跌撞撞衝進議事廳,麵色慘白如紙,連聲音都變了調。
廳內檀香嫋嫋,丁丈啟正與夫人木芸柔聊著什麼。
“徐長老,發生什麼事了?”木芸柔柳眉輕蹙,雖已年過四百,容貌仍如三十許人,眉眼間依稀可見丁小嵐的影子。
徐長老喉結滾動,顫聲道:“血魔宗......池川帶著四位護法到城門口了!”
“什麼?!“
丁丈啟猛地站起,化嬰圓滿的氣息不受控製地爆發出來,將整張紫檀棋盤碾成齏粉。
鬢角的白發無風自動,這些日子,這位丁家族長仿佛老了百歲,原本烏黑的頭發已花白了大半。
“婚約還有三日才到,他今日來做什麼?”
徐長老苦笑著說道:“那魔頭帶著"血煞"、"骨蝕"、"魂滅"、"毒心"四大護法,擺明來者不善啊!”
這四人皆是化嬰圓滿修為,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修士的鮮血。
木芸柔望向丈夫,眼中滿是心疼與無助。
自從血魔宗盯上丁家,整個家族就像被蛛網纏住的飛蛾,越是掙紮,束縛越緊。
“夫君......“她輕喚一聲。
丁丈啟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心裡很清楚,池川就是享受這種獵物在絕望中掙紮的模樣。
兩個月前,他被迫在婚書上按下血印時,池川的笑容,讓他做了整整兩個月的噩夢。
丁小嵐嫁給池川,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奢望了。
“傳令下去。“丁丈啟睜開雙眼,聲音沙啞:“所有老弱婦孺從密道撤離,若事不可為,徐長老,你帶著芸柔走。”
“報——!“
這時,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血魔宗的人已經到正門了!池川說......說......“
“說什麼?“
“讓......讓族長您跪著去請他進來!否則,每過一分鐘,他就殺一名丁家子弟!”
廳內如同死一般寂靜,紛紛將目光投向丁丈啟。
“走吧,讓這池川等急了,天知道這畜生會做出什麼事情。”
丁丈啟深深吐出一口氣,藏起眼中的殺意,他必須冷靜下來,這關係到整個丁家的生死存亡。
大門外,池川正懶洋洋地靠在一頂血色轎輦上。這位血魔宗少宗主生得唇紅齒白,一襲錦袍華貴非常,若不是眼中那抹陰鷙,倒像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他身後站著四位氣息陰沉的老者,正是血魔宗的四大護法。
“丁族長!“池川緩緩說道:“本少主還以為你要當縮頭烏龜呢。”
丁丈啟單膝跪地,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少宗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嘖嘖嘖,本少主路過銅丘城,忽然想起你家女兒,特意過來看看。”池川跳下轎輦,話鋒一轉:“不過,丁族長。本少主在門口等了那麼久,是不是該收點利息?”
木芸柔適時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聽聞少宗主前來,妾身特意梳妝打扮,這才耽擱了些時間,還望少宗主海涵。“”
池川眼前一亮,伸手捏住木芸柔的下巴,笑著說道:“風韻猶存啊,可惜老了一些,不然本少主倒不介意收你當個暖床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