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人我帶來了。”
“葉道友來了。“杜茯苓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柔和，“薇兒，你先退下吧。“
杜若薇點了點頭，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傾一眼。
楚傾上前一步，拱手道：“杜前輩找在下有何指教？“
杜茯苓沒有說話，她緩緩起身，走到楚傾麵前。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楚傾，目光如刀般一寸寸刮過他的麵容。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楚傾微微皺眉，顯出一絲不耐。
“我兩位師兄。“杜茯苓突然開口，“都是你殺死的？“
“什麼？！”楚傾瞳孔驟然收縮，腦海中閃過兩個身影，“莫老鬼，宋乾宇！？”
“哈哈哈......”杜茯苓發出一陣笑聲，“倒是不笨。”
楚傾眼中凶光閃爍：“你是雲芷？”
杜茯苓輕笑一聲，抬手緩緩摘下麵具。露出的半張臉上，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皮膚扭曲皺縮，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容貌。
“沒錯，是我！”杜茯苓重新戴上麵具。
“怎麼？”楚傾握緊龍吟劍，“你引我來，想為兩人報仇？”
“報仇？“杜茯苓苦笑著搖了搖，“如今的我叫杜茯苓，早已經沒有那份心思了。楚道友，你中了"鬼咒術·死纏"？”
楚傾心頭一震，略一遲疑，還是扯開衣襟，露出了胸口那道猙獰的咒印。
“果然如此！“杜茯苓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好一會才繼續道，“你第一次踏入這裡，我就感應到了。”
楚傾眯起眼睛：“道友，你不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聰明。不如我們做個交易？道友意下如何？“
“什麼交易？“
杜茯苓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楚傾的胸口：“我幫你解開身上的咒印，而你，幫我一個小忙。”
楚傾眼中精光一閃：“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除了我，這世上沒人可以解開"鬼咒術·死纏"。”杜茯苓盯著楚傾，“至於信不信由你！”
楚傾沉思了許久：“什麼忙？”
杜茯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朝藥圃深處走去：“跟我來。“
楚傾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穿過一片詭異的紫色花叢後，雲芷在一塊青石板前停了下來。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石板中央的凹槽裡。
石板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跟我來吧！”
楚傾跟著杜茯苓穿過幽深的甬道，來到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
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隻見一個足有近兩丈高的巨大孢子矗立在洞窟中央，表麵布滿跳動的血色紋路，每一次脈動都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楚傾感到皮膚傳來陣陣刺痛，連體內的靈力都開始滯澀：“這是......什麼？”
杜茯苓摘下麵具，露出那張布滿咒文的臉：“那一年春分，我和莫離、宋乾宇同時加入無影宗。”說著，她的眼神浮現出一絲罕見的溫柔。
“莫師兄總愛在煉丹時哼小曲，不過確實很難聽，宋師兄就捂著耳朵罵他，說這調子連爐鼎都要炸了。”
她突然輕笑出聲，眼神恍惚：“我們三人意氣相投，在桃樹下舉杯共飲，結拜為異姓兄妹。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