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幾重被把守的關卡,來到地下室。
“我說難怪先前溜一圈沒找著呢,原來是把資源藏地下了。”
言君朝四處打量這一看就是粗略開鑿出來的通道,恍然的同時,也不禁朝前麵引路的裴臨觀發出讚歎。
“老裴,好想法。”
然而裴臨觀現在看到這個死皮賴臉的小子就是一陣頭疼。
你說打吧。
打不得。
你說不理吧。
也不行。
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先前還打算躲開點,以行動表明態度呢,嘿,結果轉頭這小子就追了上來!
簡直狗屎!
“你就這麼缺資源?”
“缺啊,誰還能不缺了。”
言君回答得相當懇切。
但裴臨觀是不信的。
清靈至尊都把那位的小庫房搬空兩回了,這小子還能缺資源?
搞笑!
“彆跟我扯,我還能不知道你小子是個什麼路數?”
此話一出,言君頓時不可思議地愣了下。
“你知道?”
裴臨觀嗬嗬一笑,當下回過頭,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我自是知曉。”
“......”
言君瞅瞅他,沉吟半晌,旋即有些不理解地眨了眨眼,“知道你還攔我作甚?”
“......”
裴臨觀被這一下氣笑了,想懟人兩句,但不知是何原因,又一言不發地轉回身。
言君不明所以地跟著走了兩步。
不對!
他一下反應過來。
按理來說,除了小寶貝外,不應該有人知道自己情況。
不,也不對。
就算小寶貝也不知道自己情況才對。
也就是說,對方說的,和自己想的,應該不是一個頻道!
那......
言君微微斂眉,瞅著裴臨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下午五點,演武場。
不出意外的,言琪孤立......但有援。
“沒事的琪姐,他們不跟你玩,我跟你玩。”趁著休息間隙,莫綰一溜煙竄到非武者這邊。
此時兩個姑娘都紮起了高馬尾,在斜陽下渾身冒著熱氣,香汗淋漓,就斂黏在臉頰上的鬢發,幾乎都如出一轍。
言琪如今渾身乏力,也顧不得臟不臟的,就席地而坐,聽著耳旁莫綰的寬慰,沉寂了一下午的嘴角,終於是有了一絲弧度。
“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我也沒幾個熟人。”她語氣平靜地說著,神色亦是坦然。
可這故作輕鬆的姿態,誰都看得出是在強撐。
更彆說莫綰。
不過這一刻她這個做‘妹妹’的,顯然要比‘姐姐’看得更開一點。
“那正好,乾脆就不理他們就是,我們自己玩自己的。”莫綰半仰著螓首,後撐在這黃土地上。
天際的烈陽不知因何緣故,以超乎常理的速度迅速下墜,逐漸失去溫度的餘暉不再炙熱,從儘頭遙遙照射而來,落在那因氣血翻湧而微紅的俏臉上,與汗水交織成一輪熾媚的汪洋。
如果言君在這,肯定會忍不住想要好好嘬上一口。
但可惜他此刻不在。
所以也見不到這斜陽下的雙花並蒂。
“嗯。”
言琪微微點了下頭,也不知是真看開,還是沒看開。
不遠處的‘同學們’正三兩成群,有點叫苦,有的喊累,也有些在故作姿態神遊天外。
但言琪之心,何其敏銳?
所有人都在觀察她,但非武者與武者的目光又不儘相同。
是怕自己也給他們來上一下?
非武者終究是普通人,對死亡的敬畏與恐懼遠高於武者。
就像唐敏,此刻坐在幾個夥伴間,沉悶地低著頭,餘光卻一直關注著言琪。
“欸我說,真是沒想到,以前看著挺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做出這種事?”
“誰知道呢?”
“說不好是嫉妒心切?”
“怎麼說?”
沒一會,這幾個女生開始八卦起來,其中一個更是露出一副‘我知道真相的’表情。
她湊在幾人跟前,小聲說起自己的‘見解’。
“我聽說啊,那李媛原來是李家子弟,身份高著呢......”
所謂是非黑白,皆出人口。
同一幕在左右兩側各自上演。
“喲,看不出來嘛,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心還挺狠的。”曹芊芸倚靠在一個木樁旁,玩味的眼神遠望,又將近處之人納入其中。
陸雲天沉默在側。
好半晌,他搖搖頭,“她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