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雪戾。
一聲泣血嘶吼，招來了遠方的咆哮。
蘇承翔倒在劍下的那一刻，有人帶著滔天怒意，踏空而來。
“你所謂的上當，就是這般嗎......”
言君收劍頷首，遙望夜空，微眯的眼裡倒映出幾道身影。
幾人裡，熟人就有兩個。
裴臨觀，墨矩。
另外兩個，言君不認識。
但判斷得出，是一名真君，和一名巔峰大宗師。
此時那真君一步踏至虛空，直麵下方言君：“你是哪家人？！何故殺我蘇家子弟！”
“哪家也不是。”
怒聲質問換來的卻是平淡的口吻。
蘇家二祖，也就是蘇世淵，他聞之大皺眉頭。
言君垂眸看了眼地上那具空殼屍體。
“至於為何要殺，自然是你家這子弟該死。”
“你......！”
蘇世淵望著死去的後輩，以及那麵色淡然的年輕人，心中怒火攻心，“好你個後生！老夫當麵，居然還敢如此狂妄！看來老夫今日.......”
“廢話真多。”
“什麼？！”
“殺了小的，來了老的......”言君抬首，越過真君直視虛空：“這種戲碼著實厭倦。”
既然決心在今夜出手，就注定不會再有顧慮的那一麵，陰謀詭計也好，暗度陳倉也罷，縱是周雅旋曾經那一句‘真正的交鋒從來都是看不見的’。
可那又如何？
塵世裡的暴君就算是化作枯骨，也會高傲地仰起頭顱，咆哮世間！
“好！好！好！”
蘇世淵見他如此，一字一句連道了三聲好，那口中煌音更是如有懸雷而下，壓得方圓幾裡眾生不敢抬頭！
“既如此，那老夫今夜便......”
“等等！”
“裴真君何故阻攔？”蘇世淵皺眉問向忽然出聲的裴臨觀，心中的怒火溢於言表。
裴臨觀沒有急著解釋，目光也在看下方言君，卻不經意掠過對方身旁。
清靈不知何時來到了言君左側，退半步的身位，在表露著此刻以誰為主。
這下裴臨觀就懂了。
“今夜之事或有蹊蹺，且先莫要衝動。”他好聲相勸，同時將場景細細打量。
但風暴摧殘下，這裡除了一片狼藉什麼都沒有。
哦。
蘇承翔的屍體還躺在那。
不過裴臨觀雖然不認識蘇承翔這個人，但一些記憶片段還是有，再結合言君此前所說，此刻大概也判斷出一點問題。
隻是，這是裴臨觀的想法。
眼見嫡係後輩死於劍下的蘇世淵，可沒他那麼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