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仍舊,水凝成冰。
曾夜裡繁華無比的河岸邊,今夜卻人跡罕至。
言君行至此時,沿著長街一路遠望,都看不見幾道身影。隻有一排排車輛停在街邊,被皚皚白雪壓裹嚴實,看上去,像一具具令人窒息的棺材。
如此蒼白。
但此間二人,似對此都視而不見。
“夫君今夜是不打算回家了?”
清靈跟隨在身邊,步子輕緩,足下高跟踏進積雪,敲擊地麵,發出‘噠噠’聲響。
這一刻,她不是至尊,不是女皇,也不是女俠,更不是小寶貝。
而是雪地裡的小精靈,有著頑皮的動作,與古靈精怪的姿態。她微一跳動,踢起一片雪花,優美的身姿與這道雪印,便會在夜光下交織成一幅唯美畫卷。
哢嚓。
清靈駐足,隨風而舞的青絲這一刻安靜垂落,發尾沿至那盈盈一握的腰間。
言君捏了捏手機,把它收起來,沉吟了兩秒,才一本正經地回答起先前的問題。
“不急,走走再回去。”
這話,他是瞄著雪地裡說的。
“哦,原來夫君是想同妾身走走。”清靈背起了雙手,微微淺笑著走近。
那故意多抬起幾公分的步伐,為其平添幾分俏皮的味道。
言君瞧著了,止不住握了握手掌。
就有種......
想抓點什麼的感覺?
清靈這時靠近言君,挨在他邊上,用香肩輕輕觸碰對方的臂膀,輕聲而篤定道:“但夫君怎麼看,也不像是喜歡夜不歸宿的人。”
“哦?”
言君挑眉,反身後撐,憑欄而立。
清靈也順勢倚靠,半湊過腦袋,清瀅的眼神傾斜往上:“夫君心裡既有事,何不同妾身說說?”
言君笑笑:“其實也沒什麼了。”
“夫君不實誠。”清靈搖搖頭,伸手去點點他的臉皮,有些嗔怪的語氣道:“妾身為妻,理應為丈夫分憂,可夫君總是秘而不宣,妾身有時也很為難。”
“哎,也不是不想說,而是......”言君擰巴地撓撓頭:“我自己都有點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了。”
當然也不是真理不清,主要是來得太突兀,加之記憶轉化,一下不知從何去講。
最關鍵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橫在心頭。
那就是,仙道境界,該怎麼去突破?
這甚至不似佛道有枷鎖,或者武道有缺憾,那一顆道心藏在內裡,是半點感應都沒有。
就好似哪怕狂風驟襲,也刮不起半點波瀾。
莫非要找點什麼刺激?
“既然理不清,那不想也罷。”清靈岔開話題:“夫君不是要帶妾身走走嗎,怎又不動了?”
“吹吹風嘛,難得沒人,也是一場清淨。”言君神色悠哉,側頭望著那結了冰的河麵,透過薄薄的冰層,看向水下暗流。
“哦......”清靈注視他小會,旋即腳步一挪,身形半轉,整個人便麵向言君:“那讓妾身抱一會。”
說著,清靈雙手便朝言君的腰摟了過去,嬌軀順勢依偎入懷,溫溫暖暖的,她既是喜歡,也是熟悉。
不由地,就探過小鼻子,在對方脖頸間輕輕嗅了幾下。
言君察覺到,心中無端寵溺,又不禁回過頭,抬手刮了下她的雪膩鼻梁:“怎麼總愛聞來聞去的。”
清靈抽動下瓊鼻,把俏臉埋進對方脖頸間,輕聲細語道:“夫君明知故問。”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言君笑著說:“還得我家小寶貝替我開解開解。”
“夫君又在嘴硬。”清靈雙手愈發緊摟些,令嬌俏幾乎融入懷中,她挑起眉眼,越發愛笑的麵容上,此刻平添幾分慵懶的味道:“明知妾身喜歡,還總說自己不知,莫非,夫君是覺得打趣妾身好玩?”
言君聞言輕聲一笑,旋即放下隻手,攬住佳人那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肢。
他低頭端詳那古典的容顏,從對方眉眼間窺出暗藏的乖順,再劃至吹彈可破的臉蛋,壓了壓那想嘬一口的想法,最後落在那點睛之筆的櫻桃小嘴上。
“倒也不是覺得好玩,而是小寶貝太乖啦,總會讓人忍不住想捉弄兩下什麼的......”言君一邊輕撫,一邊沒由來地感歎。
其實有時候真不能怪他言某人。
這一個個的,一個賽一個好看,還賊有氣質。
這叫他一個小小修士如何能抵擋?
感覺就是真成仙了,怕也擋不住吧?
不過說來,小寶貝好像也......
“對了,我好像都沒見你出過手哦。”言君終於想起這檔子事。
清靈聞聲抬起眸:“夫君可是想見妾身出手?”
她直起些身,雙手流轉攀上言君的雙肩,素手輕撫間,不等對方說話,便再次輕聲道:“妾身已許久未與人交過手了,期間也未曾衡量,但若是夫君想見,那下次交由妾身也無妨。”
事到如今,清靈也有些迷惑了,完全不知自己現在的武道實力,究竟處於什麼層次。
反正就是天高一分,她強一分,永無止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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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昨天下午,感覺自己又憑空強了一大截,隻是因為‘天’有極限,壓製住罷了。
言君這時聽著,握了握肩上的一隻小手,軟軟嫩嫩的,柔弱無骨一樣。
想了想,最終還是一搖頭。
“算了,女孩子家的,還是彆打打殺殺為好。”
言君還是秉持著那個念頭,一如當初對莫綰一樣。
但清靈卻想推翻他的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