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轉過身，海風吹起綾羅綢帶，又在烈陽拂照之下，金光璀璨，縹緲臨塵。
隻待下一陣風來，屍山已無‘人’蹤跡......
......
武院。
演武場。
清靈出現在一角。
正練著武法的陸雲天，一眼就看到了那道如仙一般的青色身影。
他見對方此刻身邊無人，又看了眼四周疲累的學生們，想了想，便咬著牙朝角落靠近。
清靈正朝言琪走去，打算教一下武法。
但沒走多遠，就被個‘小家夥’攔住了。
“何事。”她平靜問，眼神未有半點波瀾。
一如當初陸雲天幼年時初見對方。
那會陸雲天還天真的以為，對方性子就是這樣，不苟言笑，且這份天真一直保留了很久。
直至昨天，支離破碎。
原來虞祖，也是會笑的。
“我......”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可直麵時，陸雲天還是懵了圈，最後，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
“雲天，見過虞祖。”他拱著手，稍稍一拜，朝下的臉龐上，神色有些尷尬。
清靈麵色如常，卻是不受此拜。
她半側過身，淡聲道：“我非陸家祖，你又何須如此。”
“幼年曾睹虞祖風采，雲天至今不敢忘。”陸雲天仍然垂首。
他話裡意思是，彆人如何且不管，反正他心裡對虞祖仍然尊敬。
清靈對此不以為然。
“你陸家先祖，於我有恩，我替人照看後人，於情於理。”
“而後輩中人如何看我，於我並無乾係。”
簡單而言，這就是一場還恩之舉，彆人如何看，對清靈都並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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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天自是懂，可仍堅持道：“雲天不解，陸家一直秉持規則，不生事端，也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虞祖......何必棄陸家於不顧。”
此前陸家在清靈的庇佑下，可以說身居高位，地位超然，四方百族無一敢惹。但他們也不傻，為了保持這種狀態，一直都安分守己，免得惹得這位‘老祖宗’不快。
但這種情況，卻在那一日後急轉而下，陸雲天大概猜出幾分，但仍覺得應該有其它原因。
可是吧，安分固然好，但太安分，就未免顯得有些懦弱了。
“假若那日，陸家凡有一人起兵戈，我不至於此。”清靈淡淡說道。
“這......”
陸雲天還想說。
清靈搖頭。
“好自為之。”
她留下這句話，便邁步離去，未再看陸雲天一眼。
所謂差距就是如此。
莽夫也好，無知也罷，人的能力或許隨實力而定，可有些東西卻印在骨子裡。
就像麵對一件事，你可以表現得很慫，但不能真的慫。
做不做得到尚且不論，但連做都不去做，還談什麼以後將來？
很通俗的道理，明白的人不知凡幾，但知行合一者，寥寥無幾。
陸雲天自問，當時在麵對有真君的杜家時，是真的沒勇氣去起兵戈。
但此時正朝言琪走去的清靈在想。
如若當時言君便知曉，想必哪怕是拚得自己再入輪回，也定會為她討個公道。
清靈如此肯定。
“咦，小寶貝，你先前去哪裡啦？都沒看到你人。”正紮著馬步的言琪見到清靈靠近，不由好奇起來。
清靈站在旁邊，看了眼周圍難以堅持的眾多普通人，又看了眼遊刃有餘的言琪，淺淺一笑。
“天氣太熱，去躲了會。”
“什麼嘛，居然偷懶去了。”
言琪噘起小嘴，有些鬱悶，心想著小寶貝怎麼就可以到處亂轉，自己卻要苦哈哈地在這紮馬步？
這不公平！
等臭弟弟回來，她一定要......
“難得夫君不在，便偷了一小會懶，‘姐姐’不可以打小報告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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