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吵吵鬨鬨的,對言君來說,其實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兒。
就像是‘年長者’的回望,總有幾分感慨在其中,一如十年後在看十年前的自己。
所以言君總是放任莫綰和步無雙吵嘴,偶爾動兩下手也無傷大雅,比如......
“算了算了,無雙你打不過小綰的。”在看到步無雙又一次被莫綰放倒後,言君還是忍不住勸出聲。
“什麼?!本姑娘打不過她?!”步無雙那叫一個不服氣啊,五指緊扣著一把雪,小嘴巴裡還在很硬氣地嚷嚷:“小子你看好了!看本姑娘今天是怎麼教訓這條小尾巴的!”
說完,步無雙提起力氣,用唯一還能動的那隻手,用力一撐!
誒。
沒起來。
再撐!
還是起不來。
又撐!
“......”
步無雙偏過腦袋,斜著眼睛凶巴巴瞅向莫綰:“小尾巴你撒撒手!”
那莫綰哪裡能答應?
除非......
“叫姐姐!”莫綰清音叱道,同時將她一手反扣在背,小臉泛紅地整個人壓在對方身上,叫人動彈不得。
步無雙一聽就來氣了,鼓著臉就懟回去:“想得美!”
而見她還跟自己倔,莫綰瞬間眯彎了眼眸,然後壓下身,從後麵,隔著兩厘米不到的距離,在她耳朵邊邊用蠱惑的語氣說道。
“小雙乖,隻要叫上一聲好聽的,姐姐就放開你哦~”
“......”
“......”
“這場景......我咋感覺有點眼悉?”旁邊觀戰的言君眨了眨眼,心頭泛起一絲莫名熟悉的古怪感。
“你感覺錯了。”一旁言琪不假思索地替他否定,但略微躲閃的眼神和不太自然的表情,都在出賣她曾經趁著某人年幼、對其做過某件同樣事情的事實。
言君其實也沒忘。
或者說,是記憶太深刻了,看見熟悉的場景,就一下回想起來,哪怕十年人間,都沒法磨滅曾經的一慕慕。
“姐,你把班長大人都帶壞了。”言君微帶一絲埋怨說道。
“什麼嘛,姐姐哪有帶壞小綰。”言琪不高興地撅起小嘴,斜著眼瞅瞅這個臭弟弟,見其沒有彆的特彆情況後,一絲介於鬆口氣與失落的複雜情緒在心頭流過。
“那不然班長大人現在咋成這樣了?”言君指了指前方。
那邊莫綰像個小腦斧一樣,將一襲紅裙的步無雙壓在雪地裡,緊緊不放手,整一出白月壓紅日,且還在一直用各種‘手段’脅迫對方承認自己的姐姐身份。
言琪粗略瞅了兩眼,看到兩個‘弟妹’在雪地裡打鬨的可愛場景,嘴角忽然揚了下,會心一笑道:“這誰知道呢?”
她又回過眼神斜睨言君:“說不好小綰就是這樣?”
“怎麼可能——”一說起這個,言君直接拉長了聲音,義正言辭地為白月光辯說:“班長大人以前可穩重了,絕對不會乾出這種‘欺淩弱小’的事情!”
“哦,聽出來了。”吃出味的言琪拉下嘴角:“原來是在拐著彎蛐蛐姐姐。”
“我沒有。”
“你有。”
“就是沒有。”
“說你有就是有。”
“嗬。”言君笑了,“行吧,那就算是有,你個皮皮又能拿我......嘶!等等!姐你撒手!”
話還沒說完呢,言君就被人拿捏住,言琪死死掐著他腰間那點僅剩的軟肉,眯起眼睛湊近,用危險的口吻訴說著一件‘事實’。
“臭弟弟你要記住,在姐姐不允許的時候,是絕對絕對不可以頂撞姐姐的哦~”
咕嚕!
言君聽了一耳朵自己咽口水的聲音,連連點頭。
而這弱弱不敢說話的模樣落在言琪眼裡,讓她止不住有些好笑的同時,也升起些許暖意。
於是言琪鬆開了手,放過這個臭弟弟,轉而在自己剛剛掐過的部位揉了揉,輕聲問道。
“疼不疼?”
“還好了。”言君齜牙咧嘴的,嘴裡卻故作一番逞強:“要知道像我這麼厲害的,其實根本就不怕被掐。”
言琪摸不準這似是而非的話是真是假,但也懶得探究,隻是低著眉眼,看不到表情,手裡一邊揉,一邊沒好氣地教訓道:“真是個笨蛋,都不會躲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