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範劍在與人爭執,趙謹立刻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陸遠瞻卻笑嗬嗬地說道:
“有爭論是正常的,年輕人,打起來都正常,我年輕時候也是一個很喜歡爭論的人,實在說不服,就用拳頭說話,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趙謹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人要成長,總是需要經過一些波折和打擊,範劍繪畫水平很高,可惜就是太不懂人情世故,既然是他自己找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好了。
隻要不出人命,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於是乎,三人就繼續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兒閒聊著。
不一會兒,那邊還真打起來了。
一座石橋上,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兩個人各自拔出長劍就“叮叮當當”地打了起來。
其他人都站在邊上津津有味地觀戰,並指指點點地小聲點評著,就差手裡沒有瓜子了。
亭子內的三人也都停止了交談,帶著好奇的表情,看向打鬥的雙方。
範劍又矮又瘦,大家私底下都叫瘦猴,無極宗的那個弟子卻高大結實,與範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看起來兩人的實力倒是旗鼓相當,打得有來有往,範劍並未落下風。
胖子劍法犀利,出手穩健,攻守中很有法度,範劍身法靈巧,速度上更勝一籌。
兩人一邊打,還一邊吵著——
胖子:“我作我的畫,與你何乾,何須你來指指點點?”
範劍:“看你畫得不倫不類的,好心指點一二,你竟然不領情,簡直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了。”
胖子生氣道:“你那叫指點?你那叫冷嘲熱諷,懂不懂得尊重彆人啊?”
範劍:“你畫得不好,還不讓人說了?真是心胸狹窄。”
胖子憤怒道:“我畫得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啊?我又不是畫給你看的。”
範劍:“畫得不好,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敢當這麼多人畫,就得虛心接受彆人的批評。”
胖子忍無可忍地說道:“這是我無極宗,你一個七星宗的弟子,遠來是客,你懂不懂得做客之道呀?”
範劍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們遠道而來,不就是為了交流學習嗎?看你畫得不好,自然要指點指點,不然我們來乾嘛呢?”
胖子氣急敗壞地說道:“誰要你指點了,你算哪根蔥呀?話都不會說,還指點,有本事你就自己畫去,誰稀罕你都指點呀?”
範劍反擊道:“就你這樣的水平,以後躲在家裡偷偷地畫好了,讓人看了會臟了眼睛,三歲小孩畫得都比你畫得好,自己還不嫌丟人的。”
胖子何曾被人這樣罵過,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擊了,最後隻能憋出一句:“有本事你也畫一幅出來看看,光嘴上說算什麼本事呀?”
兩人一邊對罵一邊戰鬥,範劍一聽對方要求自己作畫,當即快速地攻出一劍後,又閃電般地退出戰圈,口中馬上回應道:
“停,你不是不服嗎?我畫一幅給你看看,讓你知道什麼叫作畫!”
胖子一聽他真的要作畫,便收回長劍,停了下來,嘴上說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畫出什麼樣的畫來。”
範劍收回長劍後,快速地拿出自己的作畫工具,在橋上擺好後,一邊研磨一邊說道:
“你作畫還需要看著風景做,那說明你根本就是一個外行,真正會作畫的人,畫早已在心中,何須看一眼畫幾筆,再看一眼,又畫幾筆,這樣的畫,能連貫嗎?再說了,我們要看的畫,是藝術,不是現實的風景,你畫得在真實,能比現實中的更真嗎?”
“真正的畫,是藝術加工的,不是照實畫的,畫的是心中的風景,就跟寫詩一樣,你照實描寫,能寫出好的詩句來嗎?就得像剛才蕭師妹那樣,誇張一點,跳出正常人的思維,才能寫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詩篇來。”
說話的功夫,墨已研好,邊上又放了一杯水,這才拿起毛筆,準備作畫。
他看著眼前的畫紙,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沉思狀態,似乎開始在構圖。
胖子看他那副模樣,心中也不禁有些打鼓,於是小聲地向身邊的同門問道:
“他說的話對嗎?”
他身旁的同門也小聲地回答道:
“藝術這東西,各有各的感悟,適合自己的就是好的,他的水平,還是很高的,我們去年去七星宗訪問時,見識過他的畫作,確實畫得很好。”
胖子驚訝道:“他不會就是你們曾經說過的那個畫出《靈山千峰圖》的人吧!”
他身旁的人點頭道:“正是他!”
胖子苦著臉說道:“那你們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呢?”
那人搖頭歎息道:“我們聽到動靜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在爭吵了,那時還怎麼提醒呀?再說了,他這人畫畫水平是不錯,可是說話確實很令人難以接受,即使在七星宗,他也沒什麼朋友,可以說,除了畫畫水平高之外,其實一無是處。”
胖子深有同感地說道:“確實如此,他一開口,就能讓人氣得失去理智,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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