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的孫兒的成人禮邀請很多各界名流。
成人禮的場地依舊定在顧宅。
離顧常的成人禮還有一天的時候，待在顧常身體內的顧家老祖忽然問顧常，“你喜歡的是那個沈家的小子？”
顧常聞言默默的點頭。心想這也能看出來。
顧家老祖笑著說：“他每次看你的眼神很特彆。”
“這下我看沈家那老東西氣的要跳腳。”顧家老祖的語氣透著一股子幸災樂禍。
顧常，“啊？”
“我跟你講啊，當初那幾個老東西可逗了，他們那會學了個符咒就恨不得屁股翹上天。隻不過現在也看不到就是了。”顧家老祖懷念的歎了口氣。
顧常問，“您是他們的師傅？”
“喲，這都給你猜出來啦。”顧家老祖摸了摸下巴，“我年輕那會，多少人求著拜我為師，我呢，尋思著收徒就要收個不一樣的，哪想的最後會收那麼幾個老東西，有你沈家的，白家的，還有兩個都因為自己造的孽死了。”
“我聽說張家現在沒落了，以前張家可是天師界最厲害的天師世家。”
顧家老祖斷斷續續的講了些他那個時期的事，顧常聽著聽著就發覺自己逐漸掌握了身體的控製權。
“啊，到時間了。”顧家老祖笑著說：“顧常啊，我知道你是顧家現在唯一的血脈了，為了不讓我顧家斷後，我教你一個方法，也算是我這幾天用你的身體的補償吧。”
顧常聽完顧家老祖的方法後，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謝謝，老祖。”他感覺到體內顧家老祖的存在越來越淺，垂下眼簾，輕聲道了一句。
白家。
“少爺，小姐醒了，但是···”管家頓了頓，看著坐在這個房間裡唯一的窗戶麵前的青年，接著說：“但是小姐失憶了。”
聽見失憶兩字，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才有了反應，他近乎無色的眼珠轉向一旁，聲音生硬：“失憶？確定不是裝的？”
“確定，小姐的記憶好像停留在三歲以前，隻對少爺您的名字有反應。”管家恭敬的回答。
白儲懿輕笑了一聲，這倒是讓人意外的消息，“帶我過去。”
“是，少爺。”
管家上前推著輪椅，將青年推離唯一的窗戶前，隱於黑暗中。
管家推著白儲懿坐著的輪椅來到白馨月的房間內，裡麵是單調的灰白色牆體，一張單人木床，僅此而已。
原本神情懨懨的白馨月在看見白儲懿時，雙眼一亮，連忙從床上爬起，嘴裡喊著，“儲懿哥哥。”
白儲懿灰白色的眼眸透著股冷光，他看著白馨月離他越走越近，然後，她抱住了他。
“儲懿哥哥。”白馨月似乎隻會說這一句話，完好的左眼裡是如初生小獸般的懵懂與喜愛。那隻右眼被人挖了去，用特殊的材料做成了一隻義眼，眼珠是祖母綠般的顏色，這隻眼睛，隻能看見灰白兩色。
就像他一樣。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白儲懿伸手揉了揉白馨月的發頂，聲音發冷，“嗯，感覺眼睛怎麼樣？”
白馨月鬆開手，乖乖的蹲下，仰視著白儲懿，她摸了摸那隻右眼，點了點頭，“和儲懿哥哥一樣，能看的見灰色和白色。”
“你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叫人去跟你換。”白儲懿半垂著眼簾。
白馨月搖了搖頭，她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身體，右眼也奇怪的消失，但是，能和儲懿哥哥擁有相同的眼睛她是高興的。
從她會說話開始，她就喊的是哥哥兩個字。她不明白為什麼父母在聽到儲懿哥哥的名字的時候會露出厭惡的表情，更不明白父母為什麼要她去參加顧家的宴會去刻意的討好那個小少爺。
她隻知道，現在她能抱住哥哥了，她很開心。
“我喜歡的，哥哥，你不要讓彆人拿走我的眼睛。”白馨月伸手捂住右眼，皺著眉說。
白儲懿笑了，他伸出蒼白削瘦的手，撚起垂在白馨月胸前的一縷發絲，在指尖把玩著，“好好休息吧。”
“那哥哥你呢？”白馨月放下捂著右眼的手，抬眸看他。
白儲懿回她，“我啊，我去曬太陽。”
“那我帶哥哥去。”白馨月起身，頂替管家的位置，推著白儲懿的輪椅，向外走去。
外麵，陽光正好。
白儲懿抬手擋住那日光，灰白色的眼眸微闔著。
白馨月站在他身後，靜靜的看著白儲懿。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的發生變化。
管家在暗處沉默站立。
顧家的顧小少爺的成人禮如期而至。
自從知道顧家老祖走了後，顧老爺子終於鬆了口氣，緊接著就是將顧常笑罵一頓。
然後就推著人進了房間，利落地把門一關。
留下顧常和房間裡的化妝師默默對視。
房間裡站著一大群人，這些人都是為今天成人禮的主角顧常服務的。
顧常，“······”等等，他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飯！
兩個小時過去了，顧常終於忍不住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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