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天榆和銀礫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昏迷了過去。
三人聚集在天榆房中,坐在桌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聽完顧常的講述,天榆和銀礫的視線都落在桌上的假老鼠和乾巴圓筒狀的人皮上。
“警告我的人身高約摸八尺,個子很高,武功在你們之上。身上有股特殊的冷香,他說話時的語氣就像久居上位之人,帶著點傲氣。”有係統這天眼下,蒙麵男子的身高,具體的特征顧常都知道。
“屬下慚愧,沒有注意到已經吸入迷藥。”銀礫蹙起眉,嘴角下垂了些。
天榆撓了撓頭,安慰她,“沒事,銀礫,你不用自責,我也吸了不少迷藥。”
“怎麼可能不自責!若是那人想殺了公子,你我如何麵對主上?!”銀礫抿緊唇,雙手往桌麵上一拍,然後捏緊成拳。
“好了,先彆說這件事了。你們有誰知道這兩樣東西的來因?”顧常抬手示意,將天榆和銀礫的目光吸引過去。
片刻後,天榆看著手裡展開的人皮,沉聲說:“公子,這不是人皮,是牛皮拚接而成,然後泡上特製的水,將顏色減淡,偽造成人皮。”
“至於公子您說的它是從床底下伸了隻手出來,說不定就是那個刺客故意用絲線牽引的。”天榆將有破損的地方拿起,然後將乾癟的假手攤開放在桌麵上。
他將假手的五個手指頭翻開,果然能看見絲線纏繞的壓痕。
天榆嗤笑一聲,“裝神弄鬼。”
不過那隻假老鼠被顧常拆解了,天榆坐在凳子上,低頭看著木頭做的骨架。
“這個假老鼠也是,拚接的木頭之間做了鐵質的圓珠,鑲嵌在接口處,然後用內力控製這個假老鼠接近公子。”天榆說著,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抬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能做到如此細致的工藝,這讓屬下想到一個人。”
“是誰?”顧常抬眸看他。
“據說他是幾百年前傀儡師家族的後代,他在雕刻玉石方麵是最厲害的。曾經還用一塊有人高的羊脂白玉雕刻出晝國皇帝屠焉青的模樣,然後就被屠焉青封為宮廷玉師。不過他不止能雕刻玉石,製作的一些小玩意也格外精致小巧。現在他應該還在皇宮內,正準備皇後的生辰禮呢。”天榆有些欣喜的說著。
一旁的銀礫忍不住抬手扶額。
顧常笑了笑,“他叫什麼?”
天榆“啊”了一聲,然後疑惑的問:“公子你不知道啊?”
顧常點了點頭。
“他叫淩一言。”天榆說著,就拿起茶杯和茶壺,將茶水倒入茶杯之中後,天榆伸了一根食指進去。然後用沾了茶水的食指在桌上寫下淩一言三個字。
“他年紀有多大?”顧常想到了在小峪鎮的挽歌曾經告訴他的那個故事,便開口詢問。
“約摸五六十歲了吧。”天榆想了想,才回答。
“公子,您要去找淩一言嗎?”銀礫出聲詢問。
顧常輕輕搖頭,“見是要見的,隻不過不是現在。那個刺客不是說如果我明天沒有離開天都城就會殺了我麼。你們能通過我先前的描述,找到此人麼?”
現在傳信給慕容蘅也來不及製定萬全的策略了。
顧常想著,那人既然這麼自信,就是拿捏了他身體是空穀木偶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