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要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除掉李驚鴻,
其實這件事情並不難做到,我相信可以要他命的人絕不在少數。”
陳國邦輕描淡寫的說著:“之所以到現在還沒人下狠心下死手,
隻不過是因為他背後站著的人,和他手中可能還握著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底牌罷了。”
陳國邦押了口茶:“大家忌憚的是這個,而不是李驚鴻本身。
畢竟,誰都不願意在這種人的頭上付出太過慘重、甚至難以承受的代價。”
“這就好比瓷器和瓦器之間的區彆,
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陳國邦笑了笑:“正因為他的仇家太多,所以才導致了大家都在觀望的局勢,
道理很淺顯,也很簡單,但就是這麼個道理。”
“他的威脅逐漸變大了,坐不住的人就多了,容不下他的人也就多了,
但這種事情,總是需要有人率先站出來牽頭。”
司馬川聲音平淡的說道:“你們陳家和他之間的仇怨夠深,
而且你們陳家不是一直都希望在京都紮根嗎?”
“隻要這次的事情做成了,你們陳家的夙願可以達成。”司馬川道。
陳國邦表情沉著,目光深邃:“怕就怕,他死了之後所鬨出的動靜太大,
到時候陳家難以承受啊,畢竟,那個女人還活著呢,
她若怒發衝冠降罪而下,誰能承受?”
“一個沒在大勢之中、且被徹底邊緣化的女人罷了,
固然尚有些許餘威殘存,但那又何足畏懼?”
司馬川聲音低沉:“何況,想成大事者,必有一搏!”
說到這裡,司馬川深凝陳國邦:“我都親自來了川蜀,
這就是最強的信號,也足以表現我們對這件事的決心!”
陳國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捏著一枚白色棋子輕輕摩擦。
雖然陳家一直在跟李驚鴻為敵,也一直都在用各種方式打壓李驚鴻。
但陳家的本意是讓李驚鴻在川蜀難有作為,是把李驚鴻逐出川蜀,
讓他成為一條永世不得翻身的落水狗!
其實真沒想過要用極端的手段取李驚鴻性命,
否則的話,陳家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因為這件事情的風險稍大了一些,陳家也不願做這個出頭鳥!
“國邦,這可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是個千載難逢的大機遇。”
司馬川開口:“他本來就是一個陷進泥裡的人,
我們隻不過是在他頭上再踩一腳罷了,
一個被冠以了國賊罪名的人,隻能在史書上受後人唾棄,
你還指望他能有翻天能耐?”
足足過了良久,陳國邦才道:
“天譴和戲園都在密謀對他的暗殺,
我們隻需要創造一個契機便可。”
陳國邦把手中棋子丟在棋盤中:“這個死局,我們要布置精密,
八個字,萬無一失、一擊必殺!”
司馬川笑了:“我們手中可是握著棋子的,這一次,他想不死都難了...”
——
夜色深沉,猶如黑幕遮天。
站在窗台旁,李驚鴻望著窗外,目光明暗閃爍,透著股晦澀難明之意。
他既然決定要在天府市站穩腳跟,要讓這裡成為他重新崛起的一塊基石跳板。
那麼,他就不允許這塊土地上,再有任何反對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