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擴音器中,陸翔空的聲音還在傳出:
“現在這個局麵,你們就老實一點,看著李驚鴻跟對麵鬥法就是了,
我們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要對李驚鴻有信心!”
“若真到了事不可為的死局,自會有處理死局的一套方法。”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掛了。”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忙音,眾人相覷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漣漪。
陸翔空的一席話,真有點一語點醒夢中人的意思。
是啊,李驚鴻是什麼人?
一個跟頭一個坑,就想把他給埋了?
恐怕真沒那麼容易!
這一刻,“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的含金量在無限上升。
“我們都被眼前的局勢迷惑了。”
陸軒風收起電話:“這從來不是李驚鴻跟施奇威的鬥法,
而是李驚鴻跟更上麵的人在鬥法...”
站起身,陸軒風抬步離去,忽然看了金枝玉一眼:
“連做掉施奇威這種想法都敢有,你跟李驚鴻光還真是天生一對。”
...
省廳,審訊室內。
“李驚鴻,死了這條心吧,僥幸該破滅了。”
張天涯坐在他對麵:“連六扇門的龍淵都救不了你,
已經灰溜溜的滾蛋了,你還在幻想什麼?”
聞言,李驚鴻揚了揚眉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這個消息並沒有讓他驚恐絕望,依舊保持著氣定神閒。
仿佛這個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手段不錯,準備的挺充分,這是扼殺了一切可能性啊。”
李驚鴻輕描淡寫的評價了一聲。
“你知道就好,你連最後的依仗都沒了!
你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等待審判,
就隻能等死。”張天涯冷笑。
“好,我等著你們把我推上刑場的那一刻。”
李驚鴻點了點頭,嘴角含著莫名笑容:
“我也希望你們真的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說實話,在天府市鬥了這麼久,
你們還是第一次讓我覺得你們有點能耐,
也是第一次給我帶來了些許驚喜。”
李驚鴻打了個哈欠:“不過,到頭來,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充其量就隻是一場鬨劇罷了...”
“砰!”張天涯憤怒拍案:“李驚鴻,你還在做夢呢?”
李驚鴻依舊在笑:“我跟你打賭,不用太久,我就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裡,
你們動不了我一根頭發,你信嗎?”
張天涯怒不可遏,天知道李驚鴻的底氣來自於哪裡。
這特麼都是必死無疑的局麵了,這家夥還如此篤定?
他真想給對方兩個大嘴巴子。
但每次抬起手,都不敢落下。
委實是李驚鴻的眼神太可怕。
那感覺就好像隻要他敢把手落下,他就會成為一個死人...
審訊室外,看著監視器中的一切。
施奇威冷哼一聲:“給我盯死他,不能讓他以任何方式跟外界接觸!
這種局麵還指望著翻盤?真是異想天開!
難不成他手裡還有牌可打嗎?
可不管什麼牌,都於事無補了吧?
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旁的彭開來也眯了眯眼睛,道:“一個翻盤點都沒有的局麵,
如果這要是還被翻了盤,那你可就真的是神通廣大了...”
李驚鴻的事件還在快速發酵,牽動了許多人的心神。
整個川蜀,都有許多雙目光在盯著這件事。
他們幾乎都認為,李驚鴻這次是栽定了,
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難以翻盤啊。
因為沒人能從這件事情中,看到翻盤的突破口和可能性!
轉眼,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整個天府市都沉浸在一種無比壓抑的氛圍當中。
金枝玉等人明顯聽了陸翔空的勸告,
他們還在強行沉著氣,什麼都沒做。
唯有金枝玉,已經在旁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秘密的安排了一些事宜,
有死士已在暗中待命!
隻等她一聲令下,天府就會發生一場能夠震驚整個省份的大事。
李驚鴻被關押之後,到現在也沒有丁點消息傳出。
他也不能跟外界的任何人接觸,哪怕是付雲笙都不行!
這一局,死大於生!
也是李驚鴻來到天府之後,所麵臨過的最險死局!
夜幕降臨。
在天府市的某個角落,一棟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陳舊大樓內。
辦公室中,燈光昏暗,一名年近五十,頭發稀鬆的魁梧男子坐在辦公桌後。
他雙肘靠在辦公桌麵,手背撐著下巴,
燈光下,他的神情顯得冷峻,身上仿佛都透著一股森寒可怖之氣,
眼神之銳利,如同一頭靜藏暗處隨時準備捕獵的猛獸。
忽然,他轉過頭,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夜已深沉,漆黑如墨。
“時機差不多了吧,利劍該出鞘了...”
男子輕聲低喃,他目光再次一轉,落在擺放在辦公桌上的一排檔案袋上。
他隨手拿起一個檔案袋打開。
裡麵是一份極其詳細的個人資料。
楊曉梅,女,25歲,川蜀省二胡縣楊家溝人。
表麵身份戲院旦角,真實身份民間組織戲園成員,
五年前暗殺天府市三名富商,
三年前一樁焚屍案與她有關,兩年前...
八年來,身上背負了多達八條人命案。
掃了一眼資料,男子又打開一個檔案袋,同樣是個人資料。
周強,男,32歲,戲院戲法師...
連續幾份資料,都清晰記載了個人信息,包括這些年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全都屬於那種槍斃十次都綽綽有餘的重罪!
一排檔案袋,整整十八份,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代表著十八個人!
這十八人,都有一個共同點,皆是戲院唱戲的戲子,
也都是神秘組織戲園的成員!
他們,正是昨晚死在李驚鴻手中的那十八個人!
如果這一幕被彆人看到,一定會震驚的無以複加!
到底是什麼樣的手腕和能量,竟然能把一個人這些年的經曆記錄的這麼詳細!
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到現在都沒有偵破的案件,在這個男子這裡,卻被清晰記錄。
男子彎腰,從辦公桌下方的一個暗格內,
拿出來一個由密封袋封存著的老舊手機。
手機開機,調出了一個名為“閻羅”的號碼,撥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