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榆木腦袋，教了你那麼多，什麼都學的快，
唯獨就是腦子缺根弦，整個死腦筋，就是不知道轉彎。”李驚鴻罵了句。
趙蠻乖乖的受著，如蠻牛一般的大塊頭，老實的跟個小豬仔一樣。
“頭兒，還活著，這不挺好嗎？
事實證明，我這塊硬骨頭他們確實沒啃斷啊。”
趙蠻說道：“我的骨頭比他們的牙齒硬，
我沒給頭兒丟臉，也沒給李家軍丟臉。”
“他們想要我的命，我笑他們手裡的子彈都沒我的頭蓋骨硬。”
趙蠻用力的吸了口煙：“我知道，他們是真的要殺我，
也會殺我。
但凡他們隻要再不計後果一點點，我都不可能活著走出京都。”
“說實話，頭兒，我去了，也就沒打算能活著離開，
用我這條命，搏一個李家軍的錚錚傲骨，值了！”
“但最後，他們還是沒能殺了我，不是他們不想，
而是我知道，殿下插手了，是殿下保住了我的命，
我不知道在其中，殿下付出了多大代價，做出了多大妥協，
但我知道，在你出事之後，
殿下拚了命的保住了一些人，
也是自你出事之後，殿下放棄了所有實權，
住進了一座斷了很多年香火的破廟。”
說著話，趙蠻額頭青筋鼓動。
憋屈，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憋屈過。
李驚鴻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悲戚與哀涼。
他手掌搭在趙蠻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沒事，我還活著，什麼都不是事，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跑不掉！”
“前麵這些年啊，我一直以為，隻要拚命的護好這座山河，
對得起黎民百姓，保得住一方平安，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但到頭來才發現，把事情做的太好，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在某些懷有私心的人眼裡，反而就成了不可饒恕的死罪。”
李驚鴻自嘲的笑著：“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或許沒做錯什麼，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們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把我一次性整死。”
“我活著，該死的人就是他們了！
隻要我沒死，等我入京的那一天，
我不讓半邊天都被他們的鮮血映成紅色，都算我李驚鴻白活了！”
“頭兒，算我一個。”趙蠻隻感覺體內本來已涼透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
這種感覺久違了。
李驚鴻咧嘴一笑，兩人就在街道旁坐著，時不時的聊兩句。
兩人的話都不多，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沒有收斂過。
“蠻子，三年前，我調你離京的時候，
讓你秘密組建的碟子機構，組建的怎麼樣了？”
李驚鴻輕聲問道。
趙蠻一笑：“頭兒教過我，下棋，重在落子，不在收網和輸贏，
我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但手裡麵能放在棋盤上的棋子，有不少。”
聞言，李驚鴻笑了，絲毫沒有懷疑趙蠻的話。
能從頭到尾跟在他的身邊，且成為他強有力的臂膀，怎麼可能是凡人？
即便是頭豬，也早就跟著他李驚鴻得道成精了。
況且，趙蠻在李驚鴻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