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芙蓉喝過藥後,樊氏拉著李楚楚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明天你跟九兒可得好好照顧這姑娘,吃的穿的,半點都不能怠慢。
你娘若是敢來尋釁滋事,就把祖母搬出來,祖母給你撐腰。
”李楚楚輕輕晃著樊氏的手臂,撒嬌道:“知道了,祖母。要不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樊氏微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了,你也早些休息,天色不早了。
玉竹,咱們回去。”玉竹趕忙上前攙扶著老夫人,緩緩離去。
天亮時分,芙蓉悠悠轉醒,眼神迷茫地打量著四周,腦袋仍有些昏沉疼痛。
她咬了咬牙,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阿俊,我要去找阿俊。
”這動靜驚醒了睡在地鋪上的主仆二人。
楚楚一個激靈跳起,焦急地問道:“姑娘,你這是要乾啥去?
祖母吩咐了,你得好好休息。
”芙蓉置若罔聞,嘴裡念叨著:“我要去找阿俊。
”說著便搖搖晃晃地起身,腳步踉蹌地往門口走去。
李楚楚見狀,急忙一個箭步攔在門前,張開雙臂阻攔,臉上滿是擔憂:“姑娘,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我哥的後事自有祖母操辦。”
芙蓉眼神淒楚,可憐兮兮地哀求:“你讓我去看看吧,我心裡實在放心不下。
”李楚楚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一軟,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猶豫片刻,終是歎了口氣,伸手扶住瑤瑤:“罷了,我扶你去一進院靈堂吧。”
此時的一進院,丫鬟仆人正忙碌地四處打掃。
芙蓉走進靈堂,腳步虛浮地來到靈前,拿起一株香,雙手顫抖著點燃,緩緩插入香爐,淚水決堤,哽咽著說道:“阿俊,我終於把你送回來了……”悲慟之下,已是泣不成聲。
李楚楚被她的哀傷所感染,也不由自主地跪在哥哥靈前,淚水潸然而下,哭得稀裡嘩啦。
要知道,李楚楚平日是個極為堅強的女子,即便心中悲苦,也從未在下人麵前落淚,向來是躲起來暗自哭泣。
丫鬟九兒見小姐哭得如此傷心,也忍不住跟著抽泣起來。
很快,這哭聲引來了呂氏。
呂氏臉色陰沉,帶著丫鬟快步走來,人還未到,尖銳的嗬斥聲已先傳來:“你這個小賤人,誰放你出來的?”
正在哭泣的主仆兩人聞聲齊齊望向呂氏,芙蓉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對外界的聲音毫無反應。
呂氏氣勢洶洶地走近,揚起手便要打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