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貼著母親,伏在她的身上還覺得不夠。
過了會兒,他安安靜靜的,又有點小心翼翼的想要打開媽媽的掌心,試圖貼著她的掌心才能滿足。
宋聲聲不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她糟糕的情緒平時根本沒有地方可以發泄,隻有沈知書過來的時候她才能正大光明的、仿佛趾高氣昂的和他吵架。
極儘言語來攻擊他。
好像這樣才能得到發泄。
宋聲聲覺得自己以前不會說那麼刻薄惡毒的話,現在也學會了用鋒利的語言來攻擊人,一點都不溫和了。
不過溫柔有什麼用。
軟弱隻會讓自己被當成傻瓜一樣給人騙了。
宋聲聲才不要繼續當傻瓜。
她就要當個見利忘義、審時度勢、見風使舵的精明人。
她就是太蠢了。
真的太蠢了。
她總是忍不住回憶起以前在寧城的時候,剛結婚的時候,雖然她心裡也有對傅城的諸多不滿,可是她那時候還是自由的。
她的不滿,隻不過是覺得傅城沒有那麼喜歡她。
所以她作天作地,任性妄為。
用儘了各種各樣的手段,其實也隻是為了從細枝末節裡去找傅城對她的喜歡。
宋聲聲想著從前的事情,就容易陷入低落抑鬱的情緒,苦澀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會兒。
她忍了半晌,還是沒有忍住,她轉過臉來,紙白的臉龐看著有些羸弱,下巴也尖尖的,鼻頭卻紅紅的,臉頰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紅的,還是臥室裡的空調溫度太高,熏得微微泛紅。
她看著他,聲音比平時說話大一點,語氣也有點凶巴巴的:“你乾什麼!?”
沈在好想鑽進媽媽的懷抱裡,可是,不行。
他慢慢抬起臉來,同她極其相似的眼睛裡寫滿了失落和可憐,安靜的、倔強的看著她。
也不說話。
烏黑的眼眸,漂亮的像最難得的琉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