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天,先後拿下了兩個千人大寨,金龍軍距離獨霸太華山僅一步之遙,隻剩下個五十多人的小寨沒有收伏。鄭仁義說:“嗨,這樣的一個小寨子可以忽略不計,無關大局。”
大龍卻說:“那可不行。人是要成長的,土匪隊伍也是在不斷成長的。今天他是個小寨子,如果咱們不管不問,任由他成長,明天他就是個中寨子,後天就是大寨子,大後天可能就會超過咱們,一旦他真的有了勢力,真的做大了,就成了睡在咱們身邊的一隻惡虎。到了那時,毒瘡已經發作,惡虎已經長大,咱們就算能把它撲滅,能把這隻惡虎弄死,可我們也得受傷。所以吧,必須一鼓作氣把這個小寨子收了。咱們收花寨和華山豹這兩個寨子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何況那個五十多人的小寨子?”
銅鎖說:“總督說的是,咱們必須趁熱打鐵,抓緊把這個小寨子弄到手。這一次啊,咱們就不要像上兩個寨子一樣,搞暗的動作,沒必要了。跟這樣的小家夥打交道,壓根就不需要用什麼計謀。這樣吧,鄭軍師你和鐵拳大將再辛苦一趟,去那個小山寨,直接給他們說,讓他們歸順咱們金龍軍,若不歸順,當即就把那個大當家解決掉,剩下的就老實了。”
大龍說:“不過也不能太過輕視,聽說他那個老大還是有點本事的,論頭腦他可比這個華山豹要強一大截呢,武功據說也不次於華山豹。實際上他們這個小寨子就等於他一個人拉著四五十個人在那裡混日子唄。你們有沒有探聽過這個老大他叫什麼名字?”
鄭仁義說:“倒是安排人去打探過,這人的小名叫二虎子,說長得虎兒吧唧,虎頭虎腦的。他們家裡本來是村上的財主。這小子是家裡的老小,從小就知道玩兒,也不想上學,他爹逼他上學,他就跑了。跑的時候還偷了家裡不少的錢,這一點好像跟咱總督有一拚啊,哈哈,哦錯了錯了......,”鄭仁義突然覺得失言,便趕忙吐吐舌頭看了看大龍。
大龍卻說:“沒錯,本總督就是這樣,隻要弟兄們高興,弟兄們過得舒服,本總督可以把自己家裡所有的財產獻出來,咱師傅不也是這樣的?”
銅鎖說:“對,師傅就這樣。看來,這個二虎子,還算個東西。”
鄭仁義說:“不過他後來不叫二虎子了。因為華山虎不讓,華山虎說他叫華山虎,太華山隻能有一隻虎,怎麼還能有第二隻虎呢?二虎子去找華山虎求情,不想改名,說:‘我從小就叫二虎子,再說咧,我是二虎子,老二,你是老大。’可華山虎還是不願意,說:‘不行,這虎字,隻能我一個人占。彆人不行。再說,老二還能輪到你?改,不改你就掂量著辦。’這個二虎子也挺有個性,他聽華山虎這麼說,就當場揚起頭來問華山虎,‘那你說,我該改個什麼名?我沒學問,自己也起不了名啊,你給我起一個吧。’那華山虎看了看他,說,‘你原來叫二虎子,可我看你長得愣頭愣腦的,你乾脆就叫二愣子吧。’這二虎子一氣之下就說,‘不,二愣子沒意思,你叫華山虎,那我叫華山愣行不?’所以從那起,他就叫華山愣,這名字有意思吧?”
大龍和銅鎖都笑了起來。大龍讓王闖去喊來鐵拳,做了一番交代:“隻有五十多人的小寨子,就不派大部隊了,你兩位還是跟上次於總兵和鄭軍師那樣的規模,兩天之內把那個小寨子的問題解決了。軍師會安排專人在外圍支援你們,若有特彆情況,馬上跟支援的人取得聯係,我會立即派人前往助你。”
鐵拳一聽,拍了拍胸脯,一臉豪氣地說道:“殺雞還用得著宰牛刀?放心,兩天之內我倆若不能辦妥,請總督砍我腦袋。願立軍令狀。”
“軍令狀倒是不必,但要記住,事要辦成,還得保證安全,不能傷著不能出意外。明早出發即可。”大龍叮囑道。
第二天早上吃過了飯,銅鎖來到鐵拳統率的第二師駐地,鄭仁義早已到了。銅鎖說:“總督讓我來代表他送送你們,也是為你們壯行。一定記住,不要因為這個山寨隻有五十多個人就輕視他們。人隻要一大意,就容易出岔子出問題,咱們還是要謹慎小心一些,還是得重視他們。倘若他們的能耐和武藝高於你們兩位,打不過就不要勉強,俗話說好漢打不出村。到了那裡,畢竟是在人家的寨子裡,況且他那個地方也挺特殊,山勢夠險的。萬一你們被他們困住、出不來了也是個問題,所以要機動靈活,不可勉強不用著急,這一次辦不好,下一次再去,就五六十人的小山寨,憑著咱們現在三千多人的大寨,還愁治不了他?再說,前麵解決那兩個大寨,他該是早就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敢跟咱們硬剛?”
“軍師放心吧,也請總督放心,我倆定然能辦好,最遲後天中午向總督和軍師報告好消息。”
鐵拳說罷,就和鄭仁義帶著那八個精壯漢子滿懷信心地下山了。望著他們順著磴道下山之後,銅鎖心裡勾畫著金龍軍獨霸太華山之後的藍圖,回到了金龍廳。他們來到這裡後,因山上地麵小,房屋偏緊,大龍和所有將領都沒有專門的辦公室,大龍和銅鎖一起在金龍廳裡辦公,所有的上班休假等事項,全部按梁山上的規矩執行。銅鎖走進大廳,來到大龍的桌前,說:“鐵拳和老鄭這一走,我們獨霸太華山的目標其實就已經實現了,拿下那個小寨,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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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龍說:“未必呀。這個小山寨隻要不完全解決,就不能算。”
銅鎖:“道理是這樣,可事實上已經達到目標了。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就在想,咱們現在的官兵總數已經達到了三千一百多。把他那個小山寨解決了,如果他們的人都達到咱們的條件和標準,那咱們就過了三千二百人了,已經超過了咱們既定的擴員目標。咱得搞一個預案了。倘若他們的行動不順利,咱們就把他那個小山寨去給他踏平,給他屠了。不過,就算這一回拿不下來,也不影響咱們在太華山的地位和發展了。”
大龍說:“先拿下這個小寨子再說。實在拿不下來,隻能采取你說的辦法,該狠的時候就得要狠,你不狠彆人會對你狠。寬厚仁慈這兩個詞隻能用在自家弟兄身上,卻不能用在敵人身上。你剛才說的預案之事,跟我想的一樣。把這個小山寨解決完了,咱們就得像模像樣的規劃一下,拿出一個完整的發展方案和計劃。咱們可不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那樣的話會把咱們自己推到滅亡的邊緣上去。這樣吧,咱們兩個都抓緊考慮,咱倆考慮好了,統一了想法,然後,等鐵拳和鄭仁義回來了,咱們召集全體將領開個專門的會,讓大家集思廣益,最後拿出一個完整的方案來。咱們一定得要有緊迫感,也就是說咱們既要大膽,要敢想,敢做,同時呢,還得要謹慎小心。咱們解決花寨和華山豹,辦的是真漂亮,我敢說就是讓我爹他們也辦不到。”
銅鎖:“還不是你帶領的好啊?”
兩個人正說得起勁呢,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大聲喊:“總督,報告總督,我們回來了!”
大龍一聽,這不是鐵拳的聲音嗎?剛走了才不到半個時辰,怎麼就回來了?難道是......?便問銅鎖:“鐵拳他們半路返回,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的情況?”
銅鎖說:“不會遇到什麼特殊情況。在這太華山裡邊還有誰能阻擋金龍軍的人呢?何況鐵拳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怪了,他們為什麼接著返回了呢?”大龍這樣說著,就回了一聲:“進來吧。”
隻見鐵拳在前,鄭仁義在後,兩人的中間有一個身形像碌碡一樣圓、肉蛋般的家夥。這人看上去呆頭呆腦,可是從寬闊的額頭上能看得出並不笨。大龍沒吭氣,銅鎖問道:“兩位將軍到了哪裡接著回來的?這位是?”
還沒等鐵拳和鄭仁義回話,那人就已經笑嗬嗬的往前邁了兩步,站到了大龍和銅鎖的近前,嗬嗬一笑,說道:“總督大人在上,鄙人,原本姓陳,現在呢,不姓陳了沒有姓了,現在叫華山愣,愣頭愣腦地愣。”
大龍和銅鎖一聽明白了,便各自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大龍說道:“來者為客,快上凳子上茶!”
王闖趕忙拿了一把凳子放到華山愣的跟前,說:“坐吧。”接著又端給他一杯茶。那華山愣咕咚咕咚兩口喝乾了茶,說:“哎呀,還真是挺渴了。你們這個地兒啊,比我們那邊路還要難走啊,隻上來這一趟,哎呀,就他娘的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華二愣似乎這時才想起,忙對大龍和銅鎖先後行禮。隻聽鐵拳說:“總督,軍師,是這樣,我們下山往他的山寨裡去,可我們下山隻走了一半,到了咱們二道關下麵的時候就遇上了他們。除了他,還有他們二當家、三當家和四個頭領,把他六個留在門外了。這不,他們還像模像樣寫了一封請降書哩。”
銅鎖拋給大龍一個眼色,便接過了那份請降書,接著就遞給了大龍。大龍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就笑了起來,說:“好,好,你這麼個小山寨,居然還有有學問的人,這請降書寫的蠻動人嘛,還挺煽情,是真心話吧?”
華二愣子揚起頭來,道:“當然真心話啦,真的,都是真心話。我們請求向你們這金、金龍軍,啊,不不不,向宋總督投降,請求接納我們。嗯。我們請求呢,就是把我們五十八個人全部都接納了。這些年,我們情同手足,在一個鍋裡摸勺子,混的不容易,好歹混到這份上,求求總督大人,軍師大人,不要把我們分開了。”
大龍見這二愣子說話很是誠懇,心中頓生好感,就對銅鎖使了個眼色。
銅鎖會意地點點頭,說:“你這態度、這心情,我們當然歡迎啊。我和總督商量過,若你是主動來降,是一種待遇;若是被我們打服了投降,又是一種待遇;若你們不投降,頑抗到底,那當然就是一個自取滅亡的待遇了。現在你們是主動的、自己來降,當然要給你們最高的待遇。那就是把你這大當家,在我們金龍軍裡邊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你的二當家三當家呢,下去當個小軍官吧,當個隊長,不知道他們兩位的武藝怎麼樣啊?至於那四位頭領,來到這裡,則需要考察考察再說了。”
華二愣說:“我家二當家和三當家,武藝還行吧,當然啦,肯定是不如我。”
大龍笑問:“那你的武藝是個什麼水平啊?你都會什麼兵器,你會哪些功夫?說說看?要不,你把我們四個中任挑一個,比試一下?”
華二愣急忙擺手說:“可不行可不行,可不敢跟總督軍師和將軍叫板,不敢。不瞞總督和軍師說,我這個人呢,從小就喜歡舞舞紮紮的練個功夫啥的,隻可惜呀,我沒遇到名師,早年我家裡有個看家護院的武功教師,我老爹讓他教授我們弟兄幾個的武藝,我就跟著他學了幾招。說實話,我這武藝呀,在我們山寨當然是老大,可堅決不敢在這裡顯擺。你們在華山豹那裡打鬥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們這麼厲害,我們跟你們相比,你們簡直就是猛虎,而我們哩,就是一隻小綿羊。我們挺可憐。才剛軍師這麼一說,我這七上八下的心啊,就安定下來了。總督啊,我們就五十八個人,你們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隻要一起收過來,安排的我們不缺吃不缺穿,還有點彆的什麼好處就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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