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雙眸含笑靜靜盯著黑瞎子，看著他臉上的笑臉，伸手到他麵前。
黑瞎子嘴角弧度更大，拉住雲昭的手貼在自己臉側，輕輕蹭了蹭又在她掌心親吻一下，不是他吃醋，實在是這個醋總是找自己，躲不掉乾脆大方的吃。
雲昭收回手正要開口，側頭看了眼窗外，“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黑瞎子聞言起身，將錢壓在杯底，拉著雲昭出了鋪子。
兩人沒走出多遠，一陣腳步聲和交談聲已經傳進耳中，其中就摻雜著吳邪的名字。
雪山中，兩道人影踏過積雪。
“昭昭，翻過前麵的山就到了吧”，黑瞎子一身黑色棉袍，眼睛上的墨鏡被一條黑色布條代替，鬆鬆係在腦後遮住眉眼，側頭看著整個人罩在厚重鬥篷中的雲昭開口問道。
雲昭看了眼即將繞過的山脊，“應該是了”，說著側頭看向黑瞎子，抬手為他扶了扶被風吹歪了的帽子，一手去拉他的手卻被攔住。
“凍手”，黑瞎子說著拉著雲昭的手塞回她鬥篷裡，又給她扯了扯圍帽攏了攏鬥篷，一手搭在她腰間帶著人繼續往前。
一片大帳群中，數盞油燈將大帳內照的通亮，中央的火爐燃燒的正旺，上麵座著的銅壺水已經咕嚕咕嚕的翻滾熱氣彌漫。
雲昭站在火爐旁，白皙的手探出鬥篷，頭頂的圍帽摘下，露出編著鬆垮的辮子，一張小臉絲毫看不出剛翻過雪山，似乎就連雪山的風都格外關照她。
黑瞎子站在對麵，手裡是厚厚的棉手套，隨著身上的寒氣被驅散，看向一旁坐在那裡滿臉慈愛的老人，又打量了一下大帳內的裝飾。
“昭昭，暖和了麼”，說著一手握住雲昭的手，被火爐烤的小手溫熱。
雲昭點頭，扯開了鬥篷，脫下遞給黑瞎子，身上是斜襟藏青色袍子，領口裝飾著乳白色毛領。
扯著袍子到老人身旁坐下，“在危險解除之前，我們都會在這裡住下”。
老人頷首，“我已經讓人收拾了靠在角落的大帳，你們想住多久都可以”。
茫茫雪山中的部落，雲昭與黑瞎子就這樣住下。
黑瞎子每天與部落裡的年輕人巡邏，在雪地中與孩童打鬨，教青年人搏鬥，整天過的充實肆意，眼看著都有些愛上這樣的養老生活了。
雲昭每天同老人坐在大帳內，短短幾天幾乎翻閱了流傳下來的所有書籍皮卷，大帳外，時常傳來黑瞎子豪爽的笑聲和孩童們追逐的輕快笑聲。
放下手裡的皮卷，雲昭起身活動了一下坐的僵硬的身體，走出大帳看著正與孩子們鬨做一團的黑瞎子。
那人像是大樹一樣站在雪地中，幾個孩子掛在他身上，一旁還有孩子大笑著撲上去。
那臉上的笑容灑脫肆意，雙眼遮在黑綢下，看著從手臂上掉下去的孩子，伸手提住孩子衣領，緩緩放在地上看著他頑皮的再次撲上來，笑著舉高手臂為他們增加了難度。
一時間，雲昭眼前隻有碧天白雲，和眼前那個與孩子們笑鬨的黑瞎子。
他這樣子，就像本該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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