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那裡的少女眨了眨眼睛，疊在小腹的手臂抬起一隻，湊到眼前輕輕握拳又鬆開，而後似是沒什麼力氣一般又疊回另一隻手背上。
正猶豫要不要開口時，耳邊卻已經傳來清脆冷冽的嗓音，“張起靈”。
聽著耳邊一字一頓的嗓音，清冷帶著少女的軟糯輕柔，這大約還是個孩子。
張起靈這樣想著，再次上前一步站在石棺側，讓人能看到自己，“你、是誰”，怎麼會在張家地下。
似乎沒想到張起靈不認識自己，秀眉微微蹙起，“你、不知道我”。
聽著眼前少女語氣中的低落，張起靈覺得心似乎被揪了一下，“我第一次來這裡，被棺槨送進來，權杖打開機關昏迷，醒來就看見了入口”，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打量這裡。
少女緊蹙的眉頭舒展，蔥白的小手抬起，又攥了攥拳頭，緩緩抬起手臂，微微側頭看向張起靈，“扶我起來”。
張起靈聞言伸手握住那隻小手，用力讓人離開躺著的棺槨，一手小心攬在她後背，在人坐起身時想要鬆手，卻見她不能獨自坐穩，隻能繼續扶著她。
坐起身打量著周圍，牆壁側的一盞盞燭台發出微亮的光，讓她能清晰的看清牆壁上的刻繪，“那人、已經死很久了吧”。
張起靈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少女說的是誰，隻順著她的視線向牆壁上看去，見原本隻是普通的刻繪紋路，站在這裡看去，就見一幅幅畫麵拚湊，似是講述了什麼。
張起靈站在石棺旁，身體側著一手橫在少女腰間，視線盯著牆壁，一眼就在滿牆刻繪中看到了眼前的少女，“那是你？”
“對，卿也，你可以叫我卿也”，卿也說完推開身旁扶著自己的手臂，將雙腿垂在石棺側，抬手拂了拂衣袍後拍著身旁的位置，“坐”。
張起靈見狀隻遲疑一瞬便在她身側坐下，“卿也？卿姓？”他想不到這個姓與張家有什麼關聯。
“姓？”卿也疑惑看向張起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樣，轉頭看向冰藍色鏤空雕花的玉枕，那旁邊幾個小物件中，一塊通透的玉佩橫在那裡。
張起靈似乎看出卿也的意思，起身將散落的幾個小物件全都拿過來捧在手心。
卿也拿著火紅色的扳指戴在拇指上，又拿起玉牌伸到張起靈麵前，“沒有姓，不過他說過，若是想，這個字可以是卿也的姓”。
張起靈看著小小的玉牌上四角雕刻著聖獸，中間則是一個‘凰’字，“凰”，說著不確定的看向卿也。
卿也看著張起靈望向自己，收回玉牌拿在手中，“你也覺得不好聽吧，凰卿也，不喜歡”，卿也說著還搖搖頭，似乎真的不喜歡這個字。
沒等張起靈開口，卻聽卿也繼續道，“你的名字，叫什麼”。
張起靈愣了一下，想到昏睡時那聲呼喚，猶豫一下輕聲開口，“小官”。
卿也盯著張起靈，見他不確定，抬手點在他眉心，“小官，很好聽的名字，和我的一樣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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