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小娃娃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拉著他的小手一路往山裡，“小官想不想和我出去玩啊”，今天能見到張啟山是預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她回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撒出去的人送回來的消息也七七八八，他都做了什麼，族裡人大約是忌諱她的身份，隻是說長沙城如何，從不說張啟山如何。
說來，她似乎就連自己的兄長，彆說最後一麵，連祭拜一次都沒有呢。
似乎看出張兮辭失神，小官拉著她的手扯了兩下，“姑姑要帶我去哪玩？”
張兮辭回神，回頭看了眼小官晶亮的眼睛，抬手在他頭頂揉了兩下，“長沙城”，話落兩人出了樹林，向山腰的建築群走去。
張家界碑前，坐上車的幾人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八爺看向坐在車轅另一側的張日山，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向車廂內看去，“佛爺您怎麼樣？”
尹新月扶著張啟山手臂，看著他恢複血色的唇，“啟山，我們為什麼著急下山啊”。
“是啊佛爺，你才剛醒，都沒看到家人呢”，八爺跟著應聲，他都沒機會認識一下呢。
張啟山愣了一下，“家人？”他的家人都倒在那片樹林中了。
張日山抿了抿唇，“佛爺，剛才看到兮辭姑姑了”。
張啟山眉頭緊皺，看向正望著自己的幾人，一手按在身側想要去找。
是了，他有個姑姑，雖然隻有小時候見過，可那確確實實是自己的親姑姑。
“人呢？”張啟山盯著張日山。
“看著您恢複就離開了”，張日山說完見張啟山沉默下來，甩動韁繩駕著馬車衝出小路。
張啟山努力回憶小時候的事，可那時他太小，已經記不清在爺爺書房裡他們父女兩人說了什麼。
隻記得姑姑出了書房，溫暖的手按在自己頭頂，那已經模糊的麵容笑的柔和，似乎說了什麼，可自己卻已經想不起來。
八爺見張啟山神色凝重視線已經飄遠，放下車簾看向前麵，總覺得心裡有些失落遺憾，可遺憾什麼呢...
尹新月環著張啟山的手臂，看著他沉思，半晌才不放心的開口，“啟山，姑姑應該還有事才沒見你的，等你們事情處理完再回來見她不就行了”。
張啟山回神，看向尹新月輕輕勾起嘴角，微微點頭後也沒有開口，隻是抬手捏了捏眉心，他自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姑姑，隻是會偶爾看著爺爺獨自坐在書房對著一張畫像歎氣。
尹新月扯了扯兩人身後靠著的墊子，“你身體才好，再躺下休息一下吧”。
張啟山聞言也覺得頭腦昏沉，躺下後看著擔憂的尹新月，“彆擔心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尹新月嘴角帶著笑意，一雙眼睛也彎成月牙，“我不累，你睡吧，我看著你睡”，說完給張啟山扯了扯蓋著的毯子，笑看著他閉上眼睛休息，一手握著他的手盯著他出神。
張日山駕著馬車，離開張家碑界時倒在地上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八爺張了張嘴，見張日山專心駕車，也沒有交談的心思，靠著車廂合眸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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