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站在原地，看著張起靈被一人打橫抱起跟上黑瞎子。
那模樣就像是個沒什麼分量的小孩子，腿彎被抬起時腰間的弧度，她甚至都看到衣服被扯住時，背部勾勒露出脊骨的線條來。
這孩子該是吃了多少苦，才瘦成如今隻剩下一把骨頭的。
永瑞是接張起靈回來的人，自然知道他被困在什麼地方，從那手臂上不容易愈合的針眼與烏青，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和蓬亂的長發滿臉的胡茬，推斷他這失蹤的一個月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看著自家額娘眼中蘊藏的風暴，永瑞沉默跟上去，現在說什麼都太早，還是先將人安頓好，讓人給他調理好身子要緊。
月娘看著幾人消失在樓梯轉角，麵上最後一絲平靜被陰沉取代，低垂的眼眸，長捷遮住了眼中的狠厲與血色，轉身出了前院，準備去餐廳等幾人。
黑瞎子看著人被塞進被子裡，坐在床邊捏住形銷骨立的手腕，他都好奇這人有多久沒吃飯了。
該不會一個月都用營養液吊著命吧，脈搏緩慢微弱，這家夥該不會遇到吸血鬼了吧。
默默收回手，看著站在一旁的三人，“行了，一時半會死不了，讓人住進來給他好好調理，缺血虧損太多，得好好補補”。
永瑞點頭，“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下午會有人來家裡住下，阿瑪早上吃什麼，我們兩天沒好好吃飯了”。
黑瞎子嫌棄的看過去一眼，將張起靈的手塞回被子裡，“夠吃的，早上吃粥和餅，不夠還有我昨天下午蒸的紅豆蒸糕，走吧，去吃飯”。
永瑞叫著兩人出了屋子，隻留下床上昏睡的張起靈。
餐廳，月娘坐在桌前，盯著麵前的粥碗麵色陰沉。
“月娘，怎麼不先吃，都涼了吧”，黑瞎子沒等走進餐廳就知道老婆肯定在等他呢。
來到桌邊，也不理後麵跟進來的人，坐下伸手去摸粥碗，“還好，快吃吧，我剛看了，人雖然虛的厲害，慢慢就補回來了”，話落拿起筷子夾起蛋餅放在她麵前的竹筐裡。
這才抬頭看著自己拿碗筷的幾人，“都對付一口吧，張起靈旁邊的幾間客房都空著，吃飽了自己去”。
永瑞看著拿勺子開始吃飯的母親，看了眼疲憊的兩人，“吃吧，吃完去休息”，話落喝了口熱粥才覺得人鬆快了些。
這才抬頭看向自家老母親，“額娘，我讓拂池叔留下人守著，如果有人回去查看，就能順藤摸瓜”。
月娘聞言點頭，“後麵有阿池處理，你跟著忙活這麼久也有自己的事，後續就彆操心了”，張家族長出事，沒有人在將張家族長困住虐待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設計了張家族長，就是點中張家死穴，若此次百忍成金，下一次那些人是不是要拿張家老祖宗開刀。
她自認沒有那樣好的德行。
張家人從來隻對付地下的東西，讓那些人以為能隨意欺辱。
這次她就要讓那些人知道，張家人暇眥必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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