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福利院的格局依舊沒什麼變化。
魂穿前顧長歌偶爾也會回來看看,最讓他牽掛的便是張媽媽。
雖然談不上多親。
畢竟孤兒太多,根本照顧不過來。
但在顧長歌心裡,張媽媽的日常工作,在他看來就是親情。
這是每個孤兒童年的烙印。
有些人可能會遺忘,有些人卻永遠記得。
嬰兒的哭聲,回蕩在走廊上。
哭聲刺激到顧長歌快要遺忘的記憶。
又把他拉回到孤獨的童年。
他透過窗戶看到地鋪上躺著十幾個孩子,小的應該剛滿月。
大的最多半歲左右。
大部分孩子都很乖,有四五個孩子正在哭,他們應該剛來不久。
作為在孤兒院長大的人,顧長歌非常了解這種情況。
福利院的孩子,三個月就能學會不哭不鬨。
因為沒有人會抱他們。
哪怕誌願者來了,也不允許抱。
因為擁抱是情感的紐帶,孩子會把抱他們的人當做父母。
誌願者不可能天天來。
甚至再也不來。
對於孩子來說,無異於二次傷害,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有限,也不可能天天抱。
所有來到福利院的孩子,第一堂課就要學會孤獨。
顧長歌繼續往前走。
前麵傳來大孩子的嬉鬨聲,他們正在玩遊戲,笑聲中透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
遠沒有同齡孩子該有的天真。
當顧長歌出現在窗戶前,看到一雙雙略顯呆滯的眼神,還有幾個孩子悄悄躲起來,像受驚的小鹿。
這種創傷永遠無法自愈。
儘管顧長歌已換了個身份,即便他以者秘治療了前世的創傷,但依舊要找到自己的根。
這時候一名護工從房間裡出來。
顧長歌以前沒見過她,應該是近幾年才來的。
“你好,請問有事嗎?”
“我找張媽,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這裡?”
張媽年齡不小了。
不知道有沒有退休。
女護工的神色稍微暗淡了幾分,語氣略顯遺憾的說道:
“張媽去年得癌症走了。”
“我是來接替她的。”
張媽走了?
顧長歌微微感到心痛,雖然張媽從來沒抱過他,但是在福利院期間,一直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她會在晚上給自己蓋被子。
也會在生病的時候給予比其他小朋友更多的愛。
突然而來的噩耗,讓顧長歌無法接受。
“能說一下具體日期嗎?”
護工想了想說道:“我記不清楚了,大概是去年六月份的時候。”
“不過她三月份就查出癌症晚期,然後辭職回鄉下老家了。”
顧長歌隨意的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以鴻蒙石的力量回到一年前。
時間節點是二月的某一天。
既然是三月查出來的,二月她肯定還在福利院。
跨越時間長河。
顧長歌重新出現在福利院,二月的天氣很冷,他剛出現,就看到一個穿著棉襖步履蹣跚的老人。
“張媽...”
老人緩緩抬頭,疑惑的望著顧長歌。
在進入福利院的時候,他就以易容術,變成了曾經的模樣。
張媽一眼認出顧長歌。
“張磊?”
“好孩子,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