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會不會是像…像那些古籍秘典中隱晦記載的那樣?”
“長歌他們…他們並非是遭遇不測,而是…而是飛升了!”
“對!飛升!一定是飛升到了更高層次的世界!超脫了我們這方大世界的天地法則!”
“傳聞真正飛升仙界,超脫此界之後,與此界關聯的一切痕跡都會消散,魂燈也會自行熄滅的啊!”
“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一鳴!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薑水漓用力搖晃著丈夫的手臂。
淚水早已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卻仍固執地尋求著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顧一鳴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妻子的每一聲哭問,都像是一把尖刀,在他心口反複剮蹭。
他何嘗不希望這一切隻是虛驚一場?
何嘗不希望那古籍中虛無縹緲的傳說成真?
但他不能騙自己,更不能騙妻子。
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已是一片沉痛到極致的死寂與絕望。
“水漓…莫要說傻話了,莫要再…欺騙自己了。”
“長歌他們才離開祖地前往葬域古星曆練多久?縱是仙帝轉世,也不可能如此之快便證道圓滿,飛升仙界!”
“即便長歌天賦曠古爍今,那風兒與鳶兒呢?他們兄妹二人天賦雖佳,卻遠未至巔峰!他們怎麼可能一同證道?一同飛升?!”
“燈滅魂消,這是萬古不變的鐵律!你看這燈座!”
他猛地抓起屬於顧長歌的那盞魂燈,遞到妻子麵前。
“冰冷刺骨!連一絲殘魂餘溫都未曾留下!這不是自然消散,更不是超脫飛升!”
“這是被無法抗拒的力量,以碾壓之勢,瞬間湮滅了他們所有的存在痕跡啊!”
“他們定是在那葬域古星,遭遇了無法想象、無法抵禦的大恐怖…這才…這才…”
“噗通!”
薑水漓聞言,腦海中那根緊繃到極致的弦轟然崩斷。
所有的希望和僥幸。
都被血淋淋的現實剖析徹底粉碎。
“我的風兒…我苦命的鳶兒…還有長歌啊!”
她癱在丈夫懷裡,泣不成聲,字字血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出發時還好好的…怎麼會一轉眼就…就沒了啊!我的孩子——”
顧一鳴強忍著胸腔內的劇痛與嘶吼。
用力扶住悲痛欲絕的妻子。
他知道,此刻,自己絕不能倒下。
他是家主,是妻子此刻唯一的依靠,更是整個長生顧家的支柱!
“水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長歌隕落,此事非同小可!震動之大,足以顛覆北鬥格局!”
“他是我顧家神子,未來希望,但也因此,他樹敵太多!多少世家、聖地明裡暗裡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
“往日他們忌憚長歌的天資與實力,忌憚我顧家底蘊,不敢妄動!”
“如今!”
他語氣一寒。
“長歌隕落的消息一旦傳開,我長生顧家立刻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些昔日的仇敵,那些覬覦我顧家萬古積累的虎狼勢力…絕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甚至會聯手,欲將我顧家徹底從北鬥抹去!
“為今之計,隻有封閉族地!”
顧一鳴猛地轉身,對著殿外,厲聲喝道:
“傳令!”
聲浪滾滾,瞬間傳遍整片祖地仙山。
“即刻起!開啟九羽日主星河大陣最高警戒!封山閉府!”
“所有在外曆練辦事的顧家血脈,無論嫡係旁支,無論身處何地,接到傳訊後,立刻返回祖地!違令者逐出家族!生死不論!”
“是!家主!”
殿外傳來族人們的應諾聲,以及數百道瞬間遠去撕裂長空的破空疾響。
咚——!
咚——!
咚——!
沉重而急促的警鐘聲,瞬間響徹雲霄。
一聲接著一聲,敲擊在每一位顧家族人的心頭,帶來無邊的恐慌。
轟隆隆!
整片長生顧家祖地劇烈震動,一道道璀璨奪目蘊含著無上偉力的陣法光柱衝天而起。
於九天之上交織彙聚,演化出日月星辰環繞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