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過普通。
甚至感覺隨時要塌了一樣。
顧長歌步履沉穩。
與段仇德、顧清秋一同邁過了那四座石牌坊所形成的無形界限。
就在腳步落定的瞬間。
顧長歌清晰地感覺到。
周身那股無形的法則壓製之力,驟然提升了數個層級!
如果說之前隻是將他的修為禁錮。
如同給狂野的江河築起了堤壩。
那麼此刻。
就像是連堤壩本身都化作了萬丈玄冰。
將一切流動的力量徹底凍結!
先前尚能勉強內視丹田識海。
此刻連這點特權也被剝奪。
神識被徹底壓縮禁錮在識海最深處。
幾乎與主魂失去了清晰的聯係,變得混沌而模糊。
此刻的感覺。
除了這具早已超越凡俗理解的不朽肉身。
依舊蘊含著磅礴氣血和龍象之力。
五感也因肉身強大而保持遠超常人的敏銳外。
其他方麵。
調動不了絲毫法力。
運用不了半分神識。
與真正的凡人幾乎彆無二致。
這是一種極其陌生且微妙的狀態。
對於習慣了掌控強大力量的修行者而言。
堪稱巨大的落差。
“嘿,小子,真正跨過這道線,感覺如何?”
“是不是像一下子從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雲端。”
“噗通一聲,跌回了這凡塵裡?”
段仇德似乎完全不受這種恐怖壓製的影響。
或者說,他早已無數次體驗並習慣了這種力量被徹底剝奪的感覺。
他步履輕鬆,甚至帶著點悠閒。
一邊走,一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顧長歌的神色。
那雙小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似乎很想從這位一直表現得沉穩淡定的年輕人臉上。
找到一絲慌亂或者不適。
顧長歌聞言,腳步沒有絲毫遲滯。
依舊保持著穩定而均勻的節奏。
“外力終是倚仗,心性方為根本。”
“力量無論多麼強大,終究隻是工具,而非定義吾輩為何物的核心。”
“心若磐石,不動不搖。”
“縱使八方風雨來襲,因果纏身,又能奈我何?”
“此地獨特規則,剝去一切外相,反倒讓我重溫了一番身為凡人時的初心。”
“於塵埃中觀照己身,未必是壞事,甚至讓我的悟性進一步提升了不少。”
顧長歌並沒有誇大事實。
他本就恐怖的悟性在踏過牌坊後。
確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喲嗬!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境界聽起來還挺高嘛!”
段仇德咧嘴一笑。
那顆標誌性的金牙在略顯昏暗的光線下依舊閃閃發光。
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但眼神深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他湊近了些,幾乎要貼著顧長歌。
像鑒賞一件稀世珍寶般。
上下仔細打量著他的身形體態。
忍不住再次嘖嘖稱奇。
“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這肉身底子,打得是真不賴啊!”
“龍行虎步,沉穩如山嶽難撼。”
“行走坐臥間,看似隨意,實則筋骨隱隱齊鳴。”
“氣血充盈磅礴如鉛汞流動!”
“老夫甚至能隱約感受到一股沛然莫之能禦的龍象偉力在你體內蟄伏!”
“這可不是單靠靈力淬體就能達到的境界。”
“必然經曆了難以想象的磨礪和機緣。”
“快跟老夫說說,你小子到底是怎麼練的?”
“難不成真吃過真龍寶血,還是煉化過神象骨髓?”
“那可都是逆天級彆的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