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流血的秭歸開心的快哭了。
聖人降臨,這魔頭定然不敢再肆意妄為!
絕處逢生的喜悅衝垮了秭歸的理智,讓她暫時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被踩在腳底的。
“閉嘴!”
被強行中斷借用規則的顧長歌眉頭微微一皺。
對這聒噪的求救聲頗為不悅。
他腳下甚至沒有明顯的動作。
隻是意念微動,一股更加沉重更加精純的無形力量瞬間壓下。
將秭歸牢牢禁錮在原地,渾身骨骼被壓迫得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
剛對顧長歌行了一禮的齊景春,此刻臉色頗為不悅。
你這孩子!
我都給你這麼大麵子了?
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麵子?
當眾打本聖人的臉!
本聖人還要不要麵子了?
想到此處,齊景春微微抬手,試圖救出秭歸。
卻發現顧長歌周身的規則之力竟然被切斷了和自己的聯係!
但一想到顧長歌和顧清秋都是不能推算未來的變數,心中又安定了不少。
顯然。
他並不認為一個煉虛本身有什麼能力可以乾涉法則之力。
多半是仰仗什麼逆天法寶而已。
“書呆子!你發什麼呆啊!救我啊!嗚!”
“我說閉嘴!你聽不到?!”
顧長歌又是一腳狠狠踩下!
秭歸那劇烈的掙紮戛然而止。
連那淒厲的慘叫都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隻能從喉嚨深處發出斷斷續續、痛苦至極的“嗚嗚”咽音。
麻煩。
終究還是來了。
皺著眉頭的顧長歌轉身看向齊景春。
不過,來了又如何?
早就想會一會靈界的大帝了!
他甚至沒有低頭去看腳下秭歸的慘狀,仿佛那隻是一隻吵鬨的蟲豸被隨手按住。
緩緩抬起頭的顧長歌目光平靜,不起絲毫波瀾。
徑直迎向巷口那道青衫身影。
臉上沒有絲毫意外或者驚慌,仿佛齊景春的出現,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甚至等待已久。
“顧……”
“齊先生。”
顧長歌率先開口,語氣不卑不亢,平淡得像是在問候一位尋常鄰人,而非麵對一位執掌一方秘境、修為深不可測的儒家聖人。
他的目光隨意地掃過齊景春那身儒衫。
尤其是在其衣擺那處焦痕上微微停留了一瞬。
衣角焦痕,氣機雖已平複,但邊緣處尚有一絲極淡的毀滅道則殘餘……
是某種純陽破邪之力?
能讓他這位秘境鎮守都留下痕跡,看來外麵的麻煩不小。
顧長歌心念電轉,瞬間便從這細微之處推敲出了許多信息。
“看來先生方才經曆了一場惡戰,辛苦了。”
齊景春平和如春湖的眼眸中,清晰地閃過一絲訝異。
他確實沒料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在他以聖人之力乾涉時空後依舊如此鎮定。
更能一眼看穿他方才經曆的戰鬥,並敏銳地捕捉到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痕跡。
這份洞察力與心性,遠超尋常天驕。
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顧長歌這略帶試探的“問候”。
“不辛苦,隻是……”
他的目光隨即掃過被踩在地上,因痛苦和窒息而麵容扭曲的秭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