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力一邊操控著“渡虛靈葉”險之又險地避開一道悄無聲息蔓延過來的灰色空間褶皺。
一邊聽著犬皇嘴裡喋喋不休,開始了它的日常抱怨:
“汪!他奶奶個腿兒的!韓力!韓跑跑!韓老魔!”
“本皇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上上輩子肯定刨了你家祖墳,這輩子才跟你這小子綁在了一條破船上!”
“你說說,自從跟你混在一起,有一天安生日子過嗎?啊?!”
“不是在被人追殺的路上,就是在準備被人追殺的路上!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帶上!你就不能學學顧長歌那小子?”
韓力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犬兄,你這話就不對了,龍帝他不能以常理論之啊!你見過哪個化神壓著大乘打的?”
犬皇哼唧了兩聲。
三千道域的王者就是化神境,偽帝就是大乘境。
而且他確實發現舉的例子不恰當。
但還是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韓力。
“告訴你啊!沒有仙金!神髓!仙藥啥的,本皇跟你沒完!”
韓力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彆想,掌天瓶裡的東西都是留給龍帝提升境界用的。”
他操控著“渡虛靈葉”。
臉色是一如既往的沉穩與謹慎。
但若仔細看,便能發現他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疲憊和深深的無奈。
看來這五年,他被犬皇這張嘴折磨的不輕。
犬皇又哼唧了兩聲,繼續耍無賴。
“我不管!少拿顧長歌那小子壓我!本皇這身光滑水亮的皮毛,都因為跟你東躲西藏,變得黯淡無光了!這損失,你賠得起嗎你?!”
他歎了口氣,沒好氣地回懟道:
“犬兄,您這話說的,可就有點昧良心了!”
“若非您老人家當初在‘樂山秘境’入口,聞到了那‘萬年魂髓’的味道,就跟發了情似的口水流了三丈長,非要拉著我去‘參觀參觀’。”
“我們何至於被那鷹驚大帝像攆狗一樣追殺了整整三個秘境?差點連小命都交代了!”
“我那件好不容易煉製的‘十幻遁影符’為了逃命全砸進去了,心都在滴血!”
一提到“樂山秘境”和“鷹驚大帝”。
犬皇那強行支撐起來的囂張氣焰頓時像被針紮破的氣球,“噗”一下矮了三分。
他狗臉上閃過一絲清晰可見的後怕。
顯然那段被金翅大鵬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經曆,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但他嘴上卻不肯有絲毫認輸,立刻重新梗起脖子,強詞奪理道:
“放屁!那能全怪本皇嗎?!明明是你偷了人家子孫的雷風雙翅在先!”
“而且誰知道那樂山秘境裡蹲著那麼個煞星!脾氣暴躁得跟更年期提前了幾萬年似的!”
“本皇不就是……不就是順手撈了他看守的一小瓶……呃,好吧,可能是一小缸的魂髓嗎?”
“那玩意兒對他一個妖族大帝又沒啥大用,至於那麼小氣,從樂山追到樂水,再從樂水攆到隕星澗,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簡直毫無大帝風範!”
他頓了頓。
突然想起樂山秘境那個一打架就吟詩的神經病。
“還有那個叫方圓的魔頭!那就是個神經病啊!徹頭徹尾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