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他是入贅來的,因為這一點,他媳婦和家人都不是很看得起他,總是高高在上的對他吆五喝六。
不過日子嘛,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他低低頭,也就過了,從前在家不是也這樣嗎?
後來,有了孩子,媳婦不願意帶,爸媽也要周遊世界沒時間,他隻能把他老媽接來。
老人骨子裡有非常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而且沒接受過什麼文化教育,混得很。
對這孫子,那是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他也忙著花店裡的事,幾乎沒管過。
再後來,孩子大點了,那無法無天的性子簡直霸王龍在世,他媳婦開始怪他不找保姆,沒把孩子教好。
她親自教,總是發脾氣打孩子,後來孩子好像變得好了,有禮貌,是彆人眼中的好孩子。
她就要求他把他媽送走,可那是他老媽啊,再不好,他發達了,難道就要把他媽給扔了?
結果他媳婦和他老媽簡直相見恨晚,為了孩子,為了任何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天吵三架都嫌少。
後來他們離了婚,她就總是念叨,讓他娶一個會過日子的,安安分分的,會伺候人的。
他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可他一輩子都在被老媽管,已經習慣了,沒覺得哪不對。
人也在京都紮了根,有了底氣,確實該找個媳婦伺候自己。
這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自家兒子還給他捅簍子。
蔣大雷第一次覺得,兒子這性子該改改了!太無法無天了!這是要上天啊!
他慌慌張張的扯著孩子過去,想要查看一下情況,結果才剛剛靠近,就被氣瘋了的王心蘭一把揪住衣領。
日複一日的風吹雨淋、日夜顛倒,王心蘭原本嬌嫩的皮膚開始變得蠟黃粗糙,被太陽曬出來的黑讓她不再如他初見那般驚豔。
兩年不見了,她好像變得不再如初見那般漂亮。
蔣大雷第一次靠近王心蘭,心底卻忍不住開始嫌棄這嫌棄那。
王心蘭揪住他,哭紅的眼裡有青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快到愣神的蔣大雷也沒有發現。
“你說你兒子會照顧好妹妹,你說你兒子溫柔有禮貌!這就是你口中的溫柔有禮貌嗎?”
“蔣大雷!你到底要乾什麼?!”
她一把推開男人,想質問男孩到底對她女兒做了什麼,卻被男人推了一個趔趄。
下意識之間,蔣大雷還是維護了自己的兒子,他可以覺得孩子做得不對,但彆人不能指責。
男女的體力懸殊太大,王心蘭再怎麼恨,也選擇了守護好女兒。“你滾!彆靠近我的孩子!”
她想說這件事沒完,可真的如此嗎?就算報了警,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能怎麼樣呢?
王心蘭恍惚了一下,看著瞪著她們的那個孩子心底忍不住湧起一陣陣的寒意。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其實剛剛孩子出來好一會不見回去,王心蘭幾次想出來找一找,結果老板總是恰如其分的有事讓她做。
“放心好了,我兒子對這附近熟得很,怕是找了小夥伴,幾個孩子玩得開心呢。”
他信誓旦旦的保證,王心蘭卻總是心不在焉的,前幾天的事情不止女兒有陰影,她也有。
而且小默性子太軟了,她害怕她又被欺負不敢跟她說。
誰能想到,事實真如她害怕的那般。
救護車呼嘯而來,醫生護士都被驚了一下,這誰對孩子下那麼重的手?
得知是一群孩子所為,眾人沉默。
即使再氣憤又能怎麼樣?】
情兒捂住胸口,心裡的情緒壓得她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