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了心事，菲靈又慌又惱，她想罵人來著，卻又被齊娜攔住。
“菲靈，可以了。”
菲靈哼了一聲，抱著手臂扭過頭去，眼底深處卻滿是茫然。
黑香菱沒有猜錯，她今天所有的反常和嘴毒都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是自己。
她是菲靈啊，那個懟遍全天下的菲靈，她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她想證明，重新活過來的菲靈就是菲靈。
所以她無差彆的攻擊所有人，甚至不滿主人的道歉，想要教主人，從前她不就是這樣嗎？
可是現在黑香菱掀開了她的遮羞布，她恍然想起從前的自己可不會命令主人，也想起王默對她們的好，她今天確實過分了。
但是她們從前是朋友，現在卻是敵人啊，敵人之間，不是沒必要客氣嗎？
主人答應成為曼多拉的手下，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她另有打算？
菲靈發現齊娜遠比她想的要聰明，她看不懂主人這次的操作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齊娜，你會後悔的。”
封銀沙收斂起笑容，皺著眉頭想要勸齊娜回頭，可她隻是帶著菲靈轉身，冷漠的樣子再也不見絲毫的怯懦。
“後悔？或許吧。”
“封銀沙，你也不是真正效忠她，有些事情，少管為妙，還有，今天的事，謝謝。”
“我們扯平了。”
齊娜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高樓，說的話十分混亂，菲靈和黑香菱都有點聽不懂，但作為參與者的封銀沙卻聽懂了。
那天在學校見過封銀沙後，齊娜就猜到了他一定不會放棄，她也害怕過，但找到菲靈的執念卻戰勝了她的恐懼。
所以當封銀沙找過來的時候，她表麵害怕，實則卻在計劃下一步行動。
封銀沙利用她救出黑香菱，她利用封銀沙做出被迫見到女王的局麵，從而找到菲靈。
或許她找到菲靈的那一刻，她是想要假意順從曼多拉，帶回菲靈和夥伴們一起想辦法的。
可曼多拉的黑暗之力到底是喚醒加深了齊娜的執念，她不想失去菲靈，絕對不可以。
所以，在看到曼多拉監視水王子的鏡子裡，提到的仙丹，讓齊娜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執念太深，她在背叛朋友和失去菲靈這兩個選項裡，到底是選了背叛。
逆著光，封銀沙感覺自己看不透齊娜，既然後悔，為什麼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朋友，既然選擇了菲靈，又為什麼要後悔？
人怎麼可以複雜成這樣？
“說實話，我挺羨慕你，哪怕她們知道你生病了，依然還是真心的把你當朋友，想儘各種辦法開導你，隻可惜你自己不願意走出來罷了。”
封銀沙重新戴上眼鏡，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我所有的選擇都身不由己，但你不一樣，齊娜。”
齊娜腳步一滯，她回過頭，隻看到封銀沙的背影，和黑香菱趴在他肩頭給他遮太陽的樣子。
藏在黑暗角落的心好像掙紮了一下，她說，“齊娜，你醒一醒！”
齊娜低低的笑了，“醒？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啊。”
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這條路是不是錯的，她都已經沒有辦法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