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沐。”
封子沐握著手機的手猛的僵住,千萬無語凝在唇邊說不出口。
他緩緩轉過身,看到了坐在輪椅上,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的林雪。
曾經驕傲美麗的女人,此刻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看著他。
封子沐有些恍惚,這五個月以來,他每天都往醫院跑,可是迎接他的總是飛過來的水杯、筆、枕頭,各種各樣的東西。
林雪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她有自殘的傾向,也平等的怨恨著所有人,包括他。
封子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樣正常的林雪,可他就是沒來由的慌張。
他掛斷電話,想要靠近林雪,“雪兒……”
“我們離婚吧。”
林雪平靜的打斷男人的話,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和神情,仿佛對方隻是一個陌生人,仿佛離婚這種事就像喝一口水一樣無所謂。
封子沐腳步就這麼僵在原地,再也邁不出一步,他定定的看著林雪,腦袋一片空白。
長久的沉默裡,隻剩下長廊兩側,偶爾從病房中傳來的滴滴聲。
許久,封子沐動了動嘴,他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感覺自己有些耳鳴。
“雪兒,你說什麼呢?彆開這種玩笑。”
即便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拋棄妻子。
這兩個月太多的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甚至於他對自己孩子的關心都少之又少,把他完全丟給了保姆。
就是因為他覺得妻子需要陪伴,妻子的抑鬱症也有他的責任在裡麵。
哪怕麵對父母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他從未低頭過,可是如今林雪好不容易清醒了,卻跟他說離婚?
開玩笑?
林雪低笑一聲,眼底有一絲瘋狂的抑色蔓延,她在笑,卻一點都不開心。
“我從來沒有開玩笑,如果可以選擇,也許我當初不會結婚吧。”
“我承認我也愛你的,但我更愛我的舞蹈,她仿佛是我的生命一樣。”
“可如今我已經不能起舞了,就連生下的孩子、也是一個殘疾的!”
“我不明白我的人生到底是怎麼了,它好像突然變得一文不值,突然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想再看見你們,每一次看見你們,我就會想起自己斷掉的雙腿,就會想起自己已經結束的舞蹈生涯。”
她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發瘋,它會平等的想創死每一個人,她的人生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為什麼你們還要活的好好的?
封子沐幾步衝上去蹲下來拉住妻子的手,“雪兒,一切都會好的,即便你不能再跳舞了,可你還有我呀,難道你連我也要丟掉嗎?”
“你隻是生病了,一切都會好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治好你的。”
“彆提離婚,彆離開我好嗎?”
他不想失去林雪,即便現在林雪變成了這個樣子,愛也不曾磨滅。
可這話一出,林雪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她歇斯底裡的甩開風子木的時候,大喊大叫。
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