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雲懷霖一時答不上來,倒是雲如璟回道:“二皇兄以為,午時烈日當空,又逢午膳,應當不會有太多人外出。”
“為了體恤下人,便在每日午時削減巡邏侍衛。方才應當正好是這批侍衛巡邏彆處。”
“那二皇兄的初衷確實是好的,誰知”雲懷霖歎道,“不過楚娘子這大中午的,怎麼會想到來喂魚呢?”她邊嘀咕邊帶著雲溫苒走了。
師殷殷笑而不語,罷了,她還是彆多管閒事了。
她拉著師沅沅也要走,轉身之時險些撞到雲如璟,遂微微頷首,似見了鬼般落荒而逃。
嗬嗬,她有空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雲如璟看著師殷殷逐漸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散。
他望向方才幾人乘坐的畫舫,眼中晦暗不明。
究竟是何處出了問題,這師予棠怎的油鹽不進?
“阿姐,這人是?”師沅沅一進屋,就看到裡麵跪著一個侍女。
此人雙手被捆在身後,嘴巴還被布條綁住。一見師殷殷回來,便低著頭不敢作聲,見她從身邊走過,又跟著挪了挪身子,仍向著她的方向跪好。
“今早到林子裡抓了隻小耗子。”師殷殷徑自坐上軟榻,看著一直在顫抖的侍女,輕笑,“你怕什麼?雖說確實為虎作倀,但你說的也沒錯,主子發令,不得不從。所以——”
“娘子,餘娘子來了。”汀藥進門呈報。
“所以,”師殷殷繼續說道,“我要算賬的不就找上門了嗎?”
她對周巧示意,周巧便將人帶進裡屋。又讓師沅沅回避,而後正襟危坐,靜候門外之客。
隻見餘敏帶著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她還沒站定,師殷殷就端著茶,吹著氣問道:“餘娘子何故登門拜訪啊?”
她喝著茶,也不叫落座,也不讓奉茶。
“你明知故問,快把人放了!”餘敏怒氣衝衝瞪著她。
“什麼人?”師殷殷放下茶杯,故作疑惑。
“師予棠,這裡也沒彆人,你裝什麼呢!”餘敏揚聲道。
“你說得對,這裡沒有彆人,那我就分享一件趣事。”師殷殷慢悠悠說道。
“今早我去雲霞門,路上察覺後頭有動靜,還以為是隻耗子,便想著甕中捉鱉,結果你猜怎麼著?”
她嘴角上揚,眼中卻甚是狠厲,“竟是一個小娘子,我問話她什麼都不肯說,便隻好把她當做刺客綁了回來,正要給榮王妃押過去呢。”
師殷殷每說一句,餘敏的臉色就變差一分。
等她說完了,餘敏才壓著怒火道:“沒錯,賞荷宴是我向榮王妃提議的,但四皇子、臨安公主先後替你解圍,你不也沒吃虧嗎?”
“你管這叫沒吃虧?”師殷殷剛端起的茶杯,又重重砸在桌子上,“若不是你做這一出,我需要他們解什麼圍?”
“現在誰人不知,你是臨安公主伴讀,又得四皇子自薦授藝。說起來你也是因禍得福,不來感謝便罷,綁我的人算什麼!”餘敏真一個理直氣壯。
師殷殷被氣笑了,“這福,我還真想送給你呢!”
“我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與你有何深仇大怨?”她的語氣越發不耐煩。